乔婉娩扶着李莲花跪在排位前,然后自己也跟着跪下,一起给漆木山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然后接过李莲花的酒葫芦,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李莲花一杯放在了牌位前。
李莲花拿起酒杯轻轻和师父的杯子碰了一下,闷闷喝了一只。
方多病“你爱喝酒是跟你师父学的?”
李相夷“师父在时,我从不知喝酒有什么好,只对习武痴狂,师花父常揪着耳朵念我。”
李相夷“他说人生一世烂漫之处何其多,我偏只有求胜心无聊至极。”
李相夷“他说的我死过一回才明白,早该多陪着师父喝喝酒。”
乔婉娩看他轻轻将漆木山牌位擦抹干净,眼眶微红。
推开一间房门,房内两张床,“这是我和师兄幼时居所”李莲花向乔婉娩一一介绍。
方多病发现单孤刀床下有个木箱一时好奇将它拉了出来,箱子里是一堆七零八落的武器和暗器。
方多病还从中找到了一个断掉的剑。
李莲花接过来,满是回忆:
李相夷“当年,我很是痴迷于自制的兵刃,这一把应该是我做给师兄的。可能是因为功夫不到家,用了几下也就断了吧。”
乔婉娩凑过去:“可这刀看起来都没被用过呢。”
方多病接着说道:“新刃,像是被活生生折断的。”
方多病“还有,这怎么每一件都是破损的呢?”
乔婉娩皱起眉,走过去扒拉一看,手摸到盒底的触感不对,她拿到东西看见底下的字。
只见上面刻满了李相夷,可每个名字上都被反复地刻了大大的叉。可见刻字之人对他有多大的仇恨。
李莲花颤抖着关了箱子,蹒跚着往外走。
李莲花坐在小院石桌旁,回忆着幼时,旧事郁结于心,让他不断闷咳,乔婉娩端了一盏热水来让他饮下才好了许多。
方多病“你以前从未察觉这些?”
李莲花茫然地摇摇头,“以前师兄很护着我,我幼时顽劣师父总是罚我,师兄就偷偷塞糖给我,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兄成了那个受罚越来越多的人。”
“我与师兄比武故意输了半招被师父给看了出来,师父罚我面壁,师兄也怪罪我看不起他……从那以后我再没让过,师父师娘闹的越来越凶,两人便打赌看谁教出的弟子更好,两人抓阄,师父留了我,师娘则教导师兄。”
方多病“后来我们每月比武一次,”
方多病“自那以后,我爹再没赢过你吧,他心里只怕是更恨了。”
李莲花楞楞看着乔婉娩,似乎想要一个答案:我是不是从未做对过?
乔婉娩站在李莲花面前,蹲下身,微红的眼眶里闪着细碎的光,伸出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庞。
乔婉娩“不是的并非你错,人生在世有苦有甜,只是有人尚且能自渡,而有人却看不透罢了。”
李相夷“我少时便结识了无了和尚,他总说我心无菩提树,亦无明镜台,我那时心高气傲并不放在心上,可后来才知有人入江湖为安身,也有人为立命,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