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见众女殷殷望着自己,面色柔和。
乔婉娩“江湖事以公义为先,不因富贵偏重,也不以贫弱欺凌。姑娘们力搏生路,不得已杀人,自然要从轻处置。”
清儿满脸泪痕,噎声问:
昭翎“真的吗?”
方多病跳脚。
方多病“自然是真的!我师娘可是四顾门元老,门主令出,赐生即生,赐死即死,江湖人莫不从命!百川院自然也得听命!”
末了,没好气地递过去一张手帕,
方多病“不必编这种鬼话,我只是查真相,又不是想逼姑娘们上死路。”
婉娩坦然,心道虽说门主令在肖紫衿手中,可想必佛彼白石也不会理他的,哦,对了,云彼丘已经被她杀了,方小宝这话不算错。
捆着李一辅,女宅姑娘们自在坐在宅中等百川院和监察院人来,婉娩悄悄将她在火场捂住口鼻的帕子拿出来,给李莲花看。
乔婉娩“碧凰姑娘是心有大义之人。”
婉娩低叹,她扯开密密缝起的蜻蜓翅膀,露出清湛如水的冰片。
乔婉娩“今日早间,她来给我送新的衣裙,将这帕子也放在里面了,只笑说希望这世间再多些可堪希冀的豪侠。”
碧凰怕是早就发现李一辅暗中寻冰片,在来客间反复寻摸,才挑中了乔婉娩。
“乔姑娘有福气。”她得知来了一位女客,怕她没有换洗的衣裳,发着低烧也勉力清晨赶早送来,看见婉娩整整齐齐晾在窗下的裙子,猜出是李莲花洗的,如是说,眸中有淡淡的欣羡与喜悦。
婉娩不记得自己敷衍了句什么,等换了衣裳,吃过早饭没多久,就听见清儿哭叫着走水了。
李莲花握住她手,两人一起将冰片握在手中,远远看着不过是小夫妻腻歪,他心底发冷。
李相夷“阿娩觉得,百川院已然信不过了。”
她的处事风格素来稳妥,李相夷从前就知道,阿娩就像个谨慎的兔子,又倔又机警,爱把所有东西埋在肚皮底下小心保存,除非她信重之人,否则谁也没办法瞧一瞧她藏住的东西。
若她还信任佛白石,就会将这冰片拿出来,绘成图册,交于百川院上下寻找其余冰片。
乔婉娩手心紧了紧,她悠然解释,言辞里是浓郁恨意。
乔婉娩“你一向爱干净,若非信任之人递过去的东西沾都不沾,能给你下碧茶之毒的,无非是四顾门旧人。”
李相夷“别气了,”
相比乔婉娩,李莲花就淡然许多,温声道:
李相夷“百川院的人来了,去瞧瞧吧。”
说着拉了阿娩的手,便自顾自地牵起她往外走。
而清儿,她却是最让人意外的,她是方多病逃婚那个公主。
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昭翎公主。
这可是监察院杨昀春的亲口指认。
她偷偷出宫,便是听说方多病逃婚,也要来见识一下江湖是什么样的。
所以,她才会问婉娩,江湖是什么样的。
方多病人都傻了:
方多病“昭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