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宋•李清照《减字木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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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步翦秋到新兵营领了一套新兵装回去给司楼雪,却见他还是病泱泱地坐在床榻上,没躺下去休息,便把衣服放在营帐内的屏风外,走进司楼雪,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应该就会完全退烧。我们军营的医官原来可是宫里的御医呢!”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司楼雪之荣幸!”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嗯!睡吧!”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你呢?”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我在屏风外打个地铺即可。”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那怎么行?您是副将更公主……啊——”
司楼雪一个激动又把伤口给扯到了。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别乱动了,早点躺下休息!”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我……我睡地铺。我反正一路过来也都是依山就水的躺着……”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能睡得着?”
司楼雪摇摇头,声音越说越低: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从来没敢睡过去。也就前面烧……糊涂的时候,好像睡了那么一觉……”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小生……都不知道好觉是……什么感觉?自记事以来,浑浑噩噩,除了昏死过去……”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好好睡吧!今晚我在!”
公主步翦秋走至床榻,拉过被褥一角自行躺下,惊得司楼雪傻愣傻愣地盯着她。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安心睡吧!我保证不吵你!”
公主步翦秋翻身背对着司楼雪,引起他深深的不满,嘟着嘴委屈道: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疼!我一个人没法躺下去……”
公主步翦秋起身看着司楼雪低着头,幽幽怨怨的,直接伸手扶他躺下,被褥给他全身盖上后,自己也躺下继续背对司楼雪。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嘶~啊——”
作妖的司楼雪又拿自己身上的伤口整事儿了。果然公主步翦秋立上转身过来,面对着司楼雪,见他泪眼婆娑的……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还是特别疼吗?”
公主步翦秋忍不住伸手去抹了抹司楼雪的泪眼。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不要你背对着我……”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
司楼雪伸出柔荑,双掌包裹住公主步翦秋常年争战略显粗糙的双手。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这样!这样就好!”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不怕外面兵士说你?”
地乾国军师司楼雪“司楼雪说了,如果是公主你,我就不介意。你的话……”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嗯!”
公主步翦秋“嗯”完,自己先沉沉入梦了。
司楼雪看着眼前和天界性情完全不同又十分相似的步翦秋,悲喜交加、情绪难控。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咬着牙,握着她的手,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翌日清晨,公主步翦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翻身起床,看着屏风外透进的晨光,发呆了一会儿。
好似昨晚做了一个美梦,但好像什么梦都没做。总之就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感觉早上醒来神清气爽——好觉!
然而,没过几秒,她就惊慌地站起身——司楼雪呢?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司楼雪?司楼雪?”
公主步翦秋营帐内巡视了遍,见屏风外昨晚放置的新兵装也没在,于是直接走出帐外,问门口守卫兵: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司楼雪呢?昨天本公救回来的男子。”
帐门守卫“报将军,早上那位公子有说,他会自行去新兵营报道。”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什么?”
帐门守卫“那位公子说,他去新兵营报道。让将军不必担忧他。”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确实!”
帐门守卫“是的!”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唉!”
天云国公主步翦秋“(伤都还没好!)”
公主步翦秋斜了守卫一眼,尽自去了新兵营,见新兵们已经矩阵训练,只有司楼雪一个人被晾在一旁,无人搭理他。
公主步翦秋突然就火从心头窜起来,可是司楼雪朝她摇了摇头,执意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步翦秋看着实在怒火中烧,这不是明白着全营欺负他一人。连个新兵营都敢欺负司楼雪。
越看越气,步翦秋只好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可还是不忍……原来“冲冠一怒为红颜”是这种心情。
她想了想,咬牙去找军医给司楼雪继续拿药熬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