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走出璇玑宫,惊讶地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自己实在是不想让爹爹担心,但是又能去哪呢?月下仙人?不行不行,因为数年前的事,丹朱和润玉的关系一直有隔阂,难免会牵连到邝露。
“唉……”邝露叹了口气,一脸无所适从。
“小美人儿!”彦佑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一副欠打的表情。
“啧啧啧,这是被我那哥哥赶出来了?”彦佑安慰道,“别难过别难过,不如我俩凑合凑合?你放心,我虽然万花丛中过,但片叶不沾身啊!”
“呜呜……”邝露见走远了,一把抱住彦佑使劲的哭:“为什么他要这样,我真的好难受……”
一双修竹般的手攥成了拳,他听不清邝露在说什么,只知道邝露她——那姿势极其暧昧不明,像两人在低语调情,像轻咬耳尖,甚至……像在缠绵悱恻。
前一秒,他后悔地想来找她;后一秒便丧失了勇气。我不能像爱锦觅时那般魔怔了,一道光闪过,身影终是消失不见。
又过了半晌,邝露哭累了,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四周:他终是没有来……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那心心念念的人啊会来找我,如今……我本以为我是你的朱砂痣,不料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这样想着,邝露心里欲发难过。
“哎呦小美人,别难过了,我带你去看折子戏好不好?”
人间的折子戏?那东西固然好看,但是缺乏完整。折子戏,不过是取精华部分来唱,可人有一时繁华似锦,就有一日繁华落幕;如她。那天润玉赠簪的欢愉,难忘;可更难忘的是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自己像个傻瓜,还亲自操办,装得若无其事。润玉,你让我何去何从?
见邝露不说话,彦佑讪讪笑道:“想来你是没有地方住的,不如去我哪?”
“不……”邝露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细细想来自己也无处可去。邝露啊邝露,你竟为了一个人连家都回不得,真是悲哀!若是重来一次,自己还会傻乎乎的说出“谦谦君子,如砌如磋,如琢如磨”这般话吗?既准备放下,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呢?“好吧。”
几小时后,璇玑宫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