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厌离和金子轩定下婚约那一日起,魏无羡就说过一定要和江澄一起将江厌离送到金家。
所以虽然目前身体状况不佳,魏无羡还是坚持要遵守承诺,无论如何也要为江厌离送亲。
蓝忘机也就只好带着人先飞到了梦城,之后又和来接亲的金子轩等人一起飞到了陵城。
因行动不便,魏无羡基本全程坐轮椅,而蓝忘机的主要任务自然就是推轮椅了。
尽管魏无羡精神状态不错,但是他眼不能看、耳不能听的惨状还是让江家人心疼不已。
江厌离更是口口声声“我可怜的羡羡”,搂着人泣不成声。
幸好魏无羡还能说话,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劝慰这位美丽的新娘。
金家独子与江家长女的大婚不仅是商界的大事,也是玄学界的大事,所以婚礼之隆重,场面之奢华,宾客之众多,自是不必赘述。
蓝金江聂四大家族领军人物齐聚,或是在主桌就位,或是高坐贵宾席。
能容纳上千人的大厅里,高朋满座,人头攒动。
仪式台上,新娘端庄大方,新郎仪表堂堂,司仪风趣幽默,婚礼在一片祥和、温馨又不乏喜庆、热闹的氛围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魏无羡端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面带微笑,不言不语,竭力感受着婚礼的气氛。
蓝忘机坐在魏无羡的左手边,握着人的手,食指不时地轻点人的手背,及时地向魏无羡传递着现场的信息。
蓝小羡在魏无羡的右手边,与忘羡二人一起,作为江厌离的娘家人,与江枫眠等江家人坐在主桌上。
蓝小羡本来应该是和蓝曦臣、蓝启仁等人坐在贵宾席,但是江厌离认为蓝小羡就是魏小羡,也算是江家人,就要求他和忘羡二人坐在了一起。
魏无羡意外重伤的消息早就在玄学界传得沸沸扬扬,见着人坐着轮椅来参加婚礼,一些业界熟人均是极为同情,纷纷上前来问候,都被蓝忘机礼貌地挡了回去。
“这不是一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魏大少爷吗?好端端的怎么坐上轮椅了?”一个尖利刺耳、如同小刀划过玻璃的声音传来。
江澄“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叫道:“温晁,你来干什么?!”
温晁,温若寒的次子,一个油头粉面的富家浪荡子,不学无术,嚣张跋扈,仗着家世欺男霸女,不论是在商界还是玄学界,都是恶名远播。
江厌离和金子轩的婚礼,江金两家本都无意邀请温家人,但是毕竟温若寒不论是作为商人还是玄学家,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怎么绕都是绕不过去的,所以只好由金光善出面,将金子轩的结婚请柬发给了温若寒,只是没想到温若寒派来了臭名昭著的温晁,这无异于当众给了金江两家一记响亮的掌掴。
见着江澄跳了出来,温晁倒也不急着发飙,而是嬉皮笑脸道:“金光善请我来的!虽然我一点也不想来,但是金大总裁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江澄道:“金总裁请的是你吗?!”
温晁笑道:“不是啊!只是我父亲日理万机,哪里有空出席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婚宴?只好由我辛苦代劳了!不管怎样,我们温家还是不能失了大户人家的礼数的。”
江澄气得怒吼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枫眠微微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温先生,来的都是客,还是请到贵宾席就坐吧。”
“哎哟!你算是哪根葱啊?你说就坐就就坐啊?”一个挽着温晁胳膊的妖娆女人说道。
这女人五官生得还算是标致,眉眼却是难掩轻佻;身材性感,穿着暴露,极其艳俗,与现场宾客简约又不失雅致的着装风格格格不入,像极了上流社会的酒会中闯入了一个不入流的三陪女。
温晁拍了拍女人的脸,贱笑道:“娇娇乖!不过娇娇,这位可不是什么葱,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江氏集团总裁江枫眠,你得有点礼貌!”
女人轻“切”了一声,说道:“江氏集团?很了不起吗?温少爷,咱们不理他!对了,坐着的那个,戴墨镜的瞎子,我家温少爷问你呢,你怎么就坐上轮椅了?”
女人的这一番话将主桌上、贵宾席上的蓝江金聂四家的宾客彻底激怒,众人愤而拍案而起,怒视着出言无状、骄横无礼的女人,场面顿时变得剑拨弩张,一触即发。
“哎呦呦!这是要打架啊!温少爷,他们要打人呢!咯咯咯咯……”女人浪笑道。
温晁又拍了拍女人的脸,说道:“娇娇乖,他们不敢的,因为你没说错,魏无羡就是个瞎子!哈哈哈哈……”
蓝忘机始终纹丝不动,只是搭在魏无羡手背上的手指轻点的频率高了些。
魏无羡笑容不减,依旧是笑盈盈地呆坐着,表情柔和,略显呆滞。
“温少爷,你看他!这么说他他还笑得出来,莫不是傻的吧?哈哈哈!”女人指着魏无羡,笑得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