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二人就着白老泽的手直起腰来,眼前突然一花,面前又多了几个人。
“魏无羡!我来了!”白九泽一蹦就跳到魏无羡跟前,开心叫道。
魏无羡一愣,随即迅速往蓝忘机身后一躲,哆哆嗦嗦道:“白九泽!你你你怎么来了?”
“魏无羡,你躲什么?!我又不是来抓你的!”白九泽道。
白老泽有点头大,见着大儿子刚把蓝忘机吓得不轻,小儿子又来惊扰魏无羡,禁不住暗叹一口气,问一句苍天,“我白老泽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小九!老实一边呆着!”白老泽沉声喝到。
“是,父亲。”白九泽心不甘情不愿地立在白大泽身边,噘着个嘴,不再吭声。
“义父!”素墨突然从忘羡身边奔了出去,大喊道。
魏无羡又是一怔,忙从蓝忘机背后探出头来,便看到白发苍苍、一脸笑成干橘子皮的老朱。
素墨冲到老朱的怀里,老朱忙将两个小只一左一右搂住,笑中带泪道:“乖孩子!乖孩子!为父很想念你们!”
忘羡二人忙不迭地准备向老朱行礼打招呼,不想从老朱身后又闪出个人影,还不待看清楚,那人就“哈哈”笑了两声,道:“含光君,魏公子,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陶铁?哦,不,饕餮?你怎么也来了?”魏无羡说罢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去看着蓝忘机,说道:“蓝湛,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神仙?都来为给白大泽求情的?”
白老泽冷哼了一声,道:“凭他也配?!”
陶铁道:“我就来看看老朋友,不可以吗?”
蓝忘机扫了一眼众位神仙,眼眸垂了垂,随后走到蓝曦臣身边,与人耳语数句,便将人引到众神面前,说道:“各位上神,这是家兄,姑苏蓝氏家主,泽芜君蓝曦臣。”
蓝曦臣躬身行大礼道:“曦臣见过各位上神!”
众神回礼道:“蓝宗主不必多礼!小仙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蓝曦臣道:“上神言重了!上神造访云深不知处,乃是我姑苏蓝氏莫大的荣幸!”
蓝忘机将众神引到静室外间,安排人一一就坐,宾主才开始正式交谈起来。
蓝曦臣道:“各位上神今日光临云深不知处可是为白大泽一事?”
白老泽道:“我们今日下界另有要事,不过在此之前,确实先需处置白一泽。”
蓝曦臣点了点头,说道:“不知白上神打算如何处理白大泽一事?曦臣愿竭力配合。”
白老泽道:“蓝宗主客气!一泽屡次作恶,这一次犯下的过错更是不可饶恕,魏公子若是执意要废了他的法力,老夫也是毫无怨言。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父亲!”白大泽大叫道。
“你给我闭嘴!”白老泽斥道。白大泽一滞,便垂下头去,不敢再吭声。
魏无羡行礼道:“无羡不敢!只是白大泽执念太深,我怕长此以往,还是会是非不断。不知上神有没有别的法子劝劝白大泽?”
白老泽道:“若是含光君和魏公子信得过老夫,老夫倒确实有一法。”
忘羡二人同时道:“自然信得过。”
白老泽微微笑了笑,说道:“那便好!陶公子?”
陶铁起身走到白老泽身前,从广袖中取出一个墨绿色的琉璃小瓶,递给白老泽。白老泽说了一句“多谢”,便接了过去。
“一泽,你可知这是何物?”白老泽举着小瓶问道。
白大泽茫然摇了摇头。
白老泽道:“这里面盛裝的是陶小妹的一滴血。”
“陶小妹?陶铁的妹妹陶念泽?那个悍妇陶念泽?!”白大泽惊道。
陶铁脸一垮,冷声道:“悍妇?白大泽,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家小妹不足千岁便与你订婚,到如今已苦等你上千年,你却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迟婚事。你自己说,我家小妹这一千年以来待你如何?她为你连名字都改成了念泽,对你可以说是痴心一片,你却说她是悍妇,你倒是说说看,她何处悍了?!”
白大泽道:“她每次遇到我,不是拧我耳朵就是掐我胳膊!”
陶铁一呆,说道:“就这?她一个小姑娘家的,拧一拧掐一掐的又怎么了?你的耳朵和胳膊不都还在吗?”
白大泽道:“非得掐掉了才算掐吗?算了,跟你说不着!父亲,您要用陶念泽的血干什么?”
白老泽眼一瞪,道:“你说呢?”
白大泽顿时脸色煞白,止不住地哆嗦起来,抖了半天才说道:“父父父亲,您不会是想……?”
白老泽不再言语,着手打开瓶盖,用右手食指堵住瓶口,将瓶子缓缓倒置。待将瓶口移开,便见着指尖上多了殷红鲜艳的一点。
“父亲!”白大泽一声惨叫,扭头就要逃,却突觉眉心一麻,便知陶念泽的鲜血已入体。
白大泽知道事情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便颓然一跪,犹自挣扎道:“父亲,能不能……”
白老泽道:“你不是喜欢给别人下爱恋咒吗?你就自己尝尝被下咒的滋味吧!”说罢便双眼一闭,嘴唇翕动,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