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双璧、江澄以及蓝氏两位长老一行五人站在千年无花果树前观察良久,想着从何处动手,彻底毁了这个千年树妖。
“一把火烧了?”江澄建议道。
“不可,这树太大,火势一起,势必会惊动镇上的人。”二长老道。
“它会与人交流,且让我先问问它。”蓝忘机道。
蓝忘机站在古树前,良久不发一语。就在江澄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道蓝色剑光划破夜色,往数丈高的树冠轻啸而去。
“咔嚓咔嚓”一连串巨响,剑光飞过的地方,树枝尽数被斩断。待避尘转过一圈回到蓝忘机手上,树冠居然被斩掉了近一半。
待被斩断的树枝悉数掉落地面,大树才像是反应过来。须臾后,整颗大树开始剧烈震颤,继而狂风大作,落叶乱舞。
蓝忘机剑指大树,暴喝道:“如何才能取消所许愿望?!”
大风不停,落叶随风组成了若干字样,漂浮于空中。
“一旦被抽中,便是立下契约,无法取消!”
蓝忘机:“是何契约?!”
树叶:“我助许愿之人达成愿望,许愿之人将神识交付于我。”
蓝忘机:“如何将神识交付于你?”
树叶:“我将逐渐索取许愿之人的记忆,待记忆取尽,契约完成。”
“去你妈的契约!你在立契约之前征求过人家意见吗?”江澄忍不住大怒,三毒出鞘,飞转一圈,又斩断了树枝若干。
大树又是一阵震颤,随即落叶飘舞成字:“人之贪念无限,有何必要征求意见?!”
“去你妈的没有必要!人和人不尽相同,你这种只知索取、不知回报的绞杀植物,又知道什么?!”江澄越说越怒,三毒又杀了一圈。
树叶:“我只知索取?我帮那么多人达成所愿,我是在付出!”
“江晚吟,你且等我问完!”蓝忘机不禁大喝道。
江澄一怔,怒瞪了一眼蓝忘机,却还是后退了一步。
蓝忘机:“我再问你,既然只是失去记忆,魏婴为何会记忆混乱?!”
树叶:“魏婴?是昨日许愿要喝莲藕排骨汤之人吗?我当初还笑他居然利用这么好的机会许了这么个没有意义的愿望,后来才知道是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却是很不易,因为做汤之人早就不在人世。我是费尽心思才找到做汤之人的转世之身,还望他珍惜啊,哈哈!”
蓝忘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树叶:“你方才说魏婴记忆混乱?他那不是记忆混乱,他是把他最不想记住的先忘掉,把最不舍的记忆留到最后,所以就会显得乱。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不会乱了,因为每天他都会忘记很多事情,每天的他都将会是全新的他,哈哈!”
三毒和避尘同时出鞘,不过片刻,整个大树树冠几乎被削斩殆尽。
蓝忘机咬牙切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取消契约?!”
树叶:“要不你杀了我啊?或许我死得透透的,契约就自动取消了!不过之前没尝试过,我不能保证!哦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如果魏婴最后一个记忆不是那做汤之人,而是任何别的人,或许契约也就失效了。不过这个也没有先例,之前那些人都是执念太深,将许的愿带到了坟墓里也不舍得忘记,啧啧。”
“蓝忘机,你还有要问的吗?啊?!”江澄已经忍无可忍。
五人同时飞身而起,一时间各色剑光闪耀夜空,数丈高的参天古树电石火光间便轰然倒地,而一直在空中飞舞的树叶也陆陆续续飘落到地面,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这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契约解了吗?”江澄说道。
“但愿吧!”蓝曦臣微微叹了口气,回应道。
回到客栈的时候,小双璧坐在忘羡二人的房间门口打着瞌睡,大长老则在隔壁房间,大开房门,端坐着举着本经书在认真看。
蓝曦臣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先向大长老致了谢,后将小双璧叫醒,让人回房休息,最后拍了拍蓝忘机的肩,示意不要太过担心,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蓝忘机蹑手蹑脚走到榻前,怔怔地看着魏无羡的睡颜很长时间,才缓缓坐下来,将人轻轻搂了起来,与人耳鬓厮磨良久,方在人耳边轻语道:“魏婴,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