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明明已经离开了好几年,可回来的一瞬间还是觉得这里无比熟悉,每日都在战场的腥风血雨中殚精竭虑,后来又因为失忆让自己整日心绪不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了,在自己最熟悉的房间,身边还有自己最喜爱之人,何其温馨。
醒来的时候蓝忘机早就离开了,去找他的这段时间耽误了太久,有很多事情等着蓝忘机去处理。
魏无羡刚起床就被弟子们拉着去了外面,原来大家是想给莫修染立个衣冠冢,想叫他一起去。
位置选在了曾经大家经常偷偷去打猎的后山,当初魏无羡也算是在那里救过莫修染,那时的他,从来不跟弟子们一起打闹,但依旧参与了他们所犯的每一条家规。
莫修染之墓五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墓碑上,大家一起在前面拜了几拜,如此氛围,不免让人觉得哀伤。
“我记得修染之前还跟我说,等我们打完那场战争,回来之后一定要跟你们再去打一场猎呢,到时候一定让你们看看他的身手。”魏无羡回忆着当初莫修染说的话。
“是啊,他之前给我们的信中还说,马上就要回来了,让我们等着和他一起打猎,谁知……一切都来不及了。”
“修染,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一起听学,一起去打猎,还有,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跟你一起上战场。”
大家一言一语的表述着自己的哀痛和思念之情,在这群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弟子心中,对昔日的同窗和好友有着最真挚的情感。
魏无羡盯着前面的墓碑有些失神,当初还是心思细腻的莫修染告诉自己蓝湛对他的特殊之处,也是他劝慰自己,人生短暂,遇到喜欢的人,随心就好,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如此通透豁达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而且,不止这一人,剩下的多少南月将士,也如莫修染一般,生命在最该灿烂的时刻戛然而止。
在大家祭奠完莫修染,准备回去的时候,魏无羡忽然问道:“蓝湛呢?他不来了吗?”
“少庄主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过来了,不过还是他提议我们把衣冠冢立在这里的呢,他说……我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立在这里修染可以经常见到我们。”一名弟子说道。
魏无羡点了点头,蓝湛倒是了解这些人,虽然蓝启仁明面上不允许他们私自去玩,但这地方,一行人的确没少来。
“好了,祭奠也祭奠完了,走吧。”方才的弟子说道。随后,他又转身对着墓碑:“修染,过一阵再来看你啊!”
回到山庄已经晌午了,蓝忘机依旧没有回来,魏无羡一个人闲着无聊,加上刚刚祭奠完莫修染,心情有些低落,便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过惯了披风宿雨的日子,忽然闲下来反倒让人无所适从,好在无所适从的日子里,有一个蓝忘机陪着他。
睡醒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暮色渐沉,蓝忘机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自己随手在床上的涂鸦发呆,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蓝湛的房间藏过几壶酒,已经忘了喝完没有,魏无羡打算去碰碰运气,万一还剩一些呢。
刚推开门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同蓝忘机身上的味道一样。魏无羡点燃了一支烛火,漫不经心的在蓝忘机房间里踱步,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桌上摆着几页蓝忘机之前写完的字帖,拿起来看了一眼,揶揄道:“果然和以前一样无聊。”还是只知道每日练字读书。但脸上却挂着几分笑意,不得不说,蓝湛的字真的很好,而且,自己似乎从未见蓝忘机写过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