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未然揉揉眼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外面天色也大亮了按这个时间南濂应该是去上朝了。
“退朝!”
太监尖锐的嗓音贯彻大殿,南濂快步走出往将军府赶去。前脚刚踏出门槛身后便有人叫住了他“南将军留步!”南濂回头,见叫住他的是一位约莫五十左右浑身上下尽显富态的男人。“侯爷。”他拱手行礼。
来者摆了摆手,直接揽过他的肩头“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来我们这边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硬生生的把南濂拉倒了一处角落看起来颇为犹豫。“侯爷有事不妨直说。”南濂道。
“那我就说了啊,”侯爷搓着双手“圣上前些日子下令抓捕狐妖,我这下人不顶用这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看……”“我知道了,”南濂听罢心中冷笑,也对,这种邀功请赏的事情这家伙又怎么会放过。
“我对狐妖不感兴趣,有线索了必定告知侯爷。”
“那就多谢了。”
南濂心中暗自发笑,转身背手而去
而未然此刻正呆在后花园里学着其他侍女的样子浇花弄草,南濂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转型了门居然没有给他锁上,大敞着简直就是在告诉他让他赶紧出去。
一开始他还有所怀疑,但后来实在太过无聊便出来走走。将军府里有位颇为受宠的侍女见他出来便在那教他园艺。“给狐妖讲课,也只有你能做出来了。”“将军。”南濂来的时候未然正把一朵牡丹别到侍女的耳朵上,这一幕正好被南濂撞了个正着。
小侍女慌忙起身跪拜谢罪,要知道动将军的东西可是死罪不管活物死物都是如此“将军恕罪!小人该死……”“你跪什么?”未然有些不知所措,南濂半天都没一点反应小侍女只好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未然心中烦躁不堪,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接把小侍女拉起来护在身后“你怪罪也好不怪罪也罢,好歹给句话啊!”“啊……?”南濂也是冤枉,这也是未然不知道,他刚才的目光全然被自己吸引住了。身处花丛之中满脸的笑意,一张俊秀的脸庞气色红润满是欢愉之色。就好像他不是一只狐妖而是这花中的仙人。
之前他浑身是血的时候也没有如今这般吸引人。
南濂挺尴尬的咳了两声“没事,我不怪罪。”说完转身就走。正当未然怀疑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时南濂突然转过身看着他“你过来。”
“我?”
“让你来就赶紧的。”
“哦!”
未然应了一声草草安慰了一下小侍女快步追了上去。南濂也不吭声低着头一直向前走,未然也只得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突然间南濂猛地一停向后一转身,未然没刹住车一头撞进他怀里。
他的耳朵瞬间向前一甩
“你干嘛!”未然揉着生疼的鼻梁,这狗将军衣服里居然还穿盔甲!不过将军的话,好像穿盔甲也不足为过。“有件事要拜托你。”南濂冷声道。未然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歉意
这什么求人的态度!
“既然你求我做事的话,态度总要诚恳一点的吧?”未然抱着双臂满脸傲娇,他斜着眼看到南濂沉思了片刻“办成之后,给你吃顿肉。”
“真的?!”
“大丈夫,从不食言。”
肉啊……自从被这家伙带过来未然已经连续多日没有沾过荤了,前几天是不给饭,好不容易给个食物吧还全是草!他早就想好好吃一顿了。
只是……
月未然你也太丢人了!一顿吃的留给收买了?!
“你说,让我做什么?”
南濂目光低沉转过身“如今朝政贵臣当道,而治理国家最忌惮的便是臣子威望过高。皇上曾屡次向我提及当朝侯爷权势过大,恐有策反之心。”
“所以你让我帮你杀了他?”
“当然不可,我既在朝为官,自然也懂得杀人偿命这个道理。”
“所以你到底要干嘛?”未然有些不爽,这家伙怎么做个事这么婆婆妈妈的。
南濂微微回头,道“我想取代他。”
“什么?”未然大惊,他虽然对官场之事不是很懂但好歹也是知道侯爷这个职位的人不简单,现在面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居然出口妄言,这是哪里来的胆子?“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南濂说到,脸上带上几分嘲讽“我也知道不容易,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侯爷身旁聚着五个得力上将,我们最先要做的就是拔去他的爪牙。”
“怎么做?”
“等着吧。”
当日下午南濂独自一人来了钱府——京城最大的钱庄,他们的庄主钱老爷子以就有钱闻名全国,恨不得把府门上下甚至各个钱庄里都挂上就有钱的标志。
生怕别人不去抢似的
敲响大门不久便有奴仆过来开门,这些奴仆和他们主人一样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也就是在南濂这样一身武功又深得圣上喜爱的人面前才收敛几分。
“南将军,来此何事?”
“我找你们老爷。”
“好嘞,您这边请。”
随着仆人走进大门,南濂随手赏了一些银子便打发走了。独自漫步在这庭院中南濂感到些许乏累,院落比之前更为雄伟浩大,按理说他身为将军不该这点路程就感到劳累,可这院落一砖一瓦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他这是为天下百姓劳累
“诶呀,这不是南将军么!”钱老爷毕恭毕敬的迎上来,别看他坐拥千万财产却瘦的像个木棍。
这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守财奴,银票在手里发霉了也不愿救济灾民一分。
南濂拱手回礼“钱老爷。”
“南将军怎么有空来我这府上啊?来来来,进屋坐坐。”南濂点头。
步入正堂而坐,有仆人端上茶水南濂押上一口重新放下“前些日子我平乱得胜而归,圣上早就为我庆祝一番。我这是想到平反时有钱老爷在后面的军饷支持特来请钱老爷今晚到我府上赴宴。”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是南将军相邀老夫必定按时前往。”
“嗯。”南濂起身自怀里掏出一张红纸递过去“这是请帖,请钱老爷子按时前往。”
“好好。”老爷子收下请帖,又毕恭毕敬的把他送出去。
南濂走后,老爷子的儿子们不乐意了“爹,他不过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子,有必要对他那么毕恭毕敬么!”
“慎言,”老爷子摆手道“人家深得皇上喜爱,将来说不定会助我们升官发财,不得不敬啊。”
南濂一路回到自己府上,回去时未然正在受府里伶人指导学习歌舞,算算出去的时间也有了小半个时辰了未然的动作依旧生硬毫无美感。
“将军。”
“他学的如何?”
“这个……”伶人有些犹豫,挣扎了半天方才开口“恕小人直言,月公子他……真的不适合歌舞。”
“是么?”南濂走上前拿过一旁的水袖衣披在未然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说“舞一曲看看?”
未然舒展双臂,跟着伶人一起跳起一串舞步。伶人的步子轻盈柔和尽显优雅之美,而未然却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僵硬难受,后来结束时甚至还踩住了衣边差点一个倒栽葱倒地上。
南濂抚额长叹“算了,不难为你了。”
“那怎么办?”未然站起来问道。
南濂也着急了,该怎么办?!
突然间,旁边伸来的一支桃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南濂眼中突亮,伸手折下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