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学过张洁的一篇文章《挖荠菜》,那个时候虽然没有自己动手亲自去挖荠菜,但是依然能懂得人们对童年少年往事的追忆,除了有情怀还有对时代的怀恋。随着经济的跨越腾飞,人们由对食物的渴求变成了对食物的选择,挖野菜成为了一种绿色时尚的事情。面对福尔马林水、转基因、农药残留的困扰,于是人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挖野菜。更何况野菜本身的营养价值也不容小觑。
我的婆婆喜欢用把荠菜洗干净,用干面抄匀,然后放在蒸笼上把野菜蒸熟,放上蒜泥和麻油,荠菜的干润加上面粉蒸熟后的晕染,让菜吃起来寡浓适中,干湿参和的味道中渗透着蒜泥的爽口和麻油的清香,这是我春天常吃的美味。我每次吃着都会想这和小时候的一种菜卷的味道很相近。
我的家乡豫东地区也有一种菜叫荆菜,夏天是吃荆菜的时节,天太热吃饭也讲究爽口,我们家爱用刀排碎黄瓜,案板上排碎的黄瓜芯也要放到盘子里,排碎的黄瓜总比切碎的要更能品尝出黄瓜芯的香甜细腻。荆菜的清香加上黄瓜的清香就更显得这菜吃起来如见到少女的面庞一样美好。口里嚼着黄瓜的咔咔脆的声音里伴着荆菜的菜香,让我总觉得清新怡神,甜甜的还糯糯的。我母亲不但用它拌凉菜,还用它拌凉面条,用还用它做咸馍。我母亲把荆菜洗干净后和面,再用擀面杖把面摊成薄薄的面饼,先抹上麻油,再均匀的撒上盐,放上荆菜。荆菜粘上盐和麻油后湿湿的服帖的躺在面饼上散发着柠檬水一样的怡人清香,我母亲用手把面折成三到四层,放到蒸笼里,熟了之后用刀把菜卷切成小块,我等待在她身旁赶紧吃起来,顺着荆菜里流淌着麻油的清香和熟透的盐水滋味,一口吞下一口,所有的味道都含在嘴里纠缠到一起,混着热气腾腾鼻翼双侧的呼吸,你顿时觉得冰激凌太甜,巧克力太黏,奶茶太腥。你嘴里的美味才是恰到好处的。
除了我的家乡,山东鲁西南菏泽地区我也还见过有荆菜,但是潍坊一次也没见过。偶然的一次机会去一个部队的菜地见了到地里的荆菜,种菜的士兵对我说那是他处长去非洲维和回来带来的种子,他是山东人,根本不知道这不是非洲的菜,我想对他说我家乡就有,但是我始终没说,这也是属于他光荣的记忆,何必要去破坏人家的美好记忆。
春天的婆婆丁,荠菜,苦菜我都已经学着去挖了来吃,吃了春天的菜,夏天还会有野菜吃,潍坊海边的皇席菜在当地的人们看来就估计如我爱我家长的荆菜和扫帚苗一样。皇席菜夏天吃也更美味,我到底还是想尝尝这种又被称为龙族菜的野菜什么滋味。我抵挡不住诱惑也要去挖,可是他与碱蓬草太过相似,我把我对得到它的热情都给了盐碱蓬,想来令人破涕为笑。两个挖野菜的女子,面对一个大爷时,大爷指着她们挖的菜说:你们挖的菜吃了肿眼睛。天热的炙热本已经令人狂躁,鞋子因为挖菜也受了折损,又是无劳而反,但是经历过后总也知道了再相似也不是一样的,有苦亦有乐。只是苦等你回去吃野菜的家人,他们的味蕾估计等死了几颗。
野菜在以前拯救了人们的肚子,现在又来拯救我们的健康,所以她们年复一年的成长,我们还是会去一年又一年的摘挖。
但令我思来念去荆菜卷,此生或者来生都不再会有那种滋味,在他乡没有记忆,回到故乡也永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