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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场别景

卡塔沙博鎏文集

又到了一年中丰收的时节,丰收对于农村来的孩子来说是饱满的笑脸,是甜蜜的汗水,是温暖的知足。

村西头的扬麦场上一片又一片的麦子躺在阳光下酣睡,她们爱阳光灿烂,唯有阳光与她们结伴而行,才会让她们在静谧中成熟潇洒。满头汗水的我骑着自行车从西头的荷塘边经过,就到了西场。西场都是麦子,我逞强想骑过去,可是麦子太滑,我险些摔倒,在车子歪下来的那一刻,我忽地抽脚支地,感觉这次我可以幸免于难,但是脚落在麦子上,最终还是滑倒了。哥哥过来拉我,我立马抽另一条腿从车下面爬出来。场里晒麦子的大大大声喊着:”秀英家的闺女摔着了吗?”我听到有人喊我母亲的名字,怕是责备我踩踏人家晒的粮食,拔腿就跑。哥哥在后面追我,我一口气跑到去红薯地的地边沟里。至于我为什么要去晒卖场炫车技我早已经忘记了,或许只是经过而已。但是从那以后每次骑自行车我都会想起在麦场的这段经历。人总是不经意间在回首往事和思恋故土时,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才会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夜晚来临了,那片片的麦子,在月光下更是静默,人们在匆忙中把塑料布搭在西场的身上,一片又一片白衣装点着黑色幕布,远远望去如裂开光芒的银屏,再远一点望去深处是夜色茫茫。

我早已经混迹于红薯地里,用绿叶掩藏了自己,微风出过,波动的红薯叶片片相连,如舞动的河。我祖母在绿浪中直起身子,掐了红薯叶,长长的柄茎飘垂在她手腕下方。她把茎从离头两厘米处折一个痕迹,再间隔两厘米在这一个痕迹,拉出茎,但不要完全脱离茎皮,就这样重复折,重复拉,不停的晃动的叶和茎变成了一副低端带红薯叶吊坠的项链,把项链截断又可以挂耳朵上当耳坠。我把项链和耳坠挂到脖子上,闻着丝丝的绿草香,觉得自己最美最骄傲。后来我每次去红薯地,红薯叶和茎长的足够长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做项链,做耳坠。

如今似乎真的远离了田地,百花香,百草葱,都不再是原来模样。很多年没有再去做那可以让我成为最漂亮女孩的项链和耳坠,可是那时、那刻、那情景依然时常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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