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邪仁急忙推开李荫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摆放整齐的衣物堆在床尾左角,熟悉的玫瑰花香在空气中轻舞,但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仁哥哥胡说什么?什么叫抓奸在床!”
李沅有些生气地从后背一把抱住他的腰肢,继续道:“你未娶,我未嫁,怎么能叫抓奸在床呢?”
站在原地暗自神伤的邹邪仁此刻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整个房子里少了一个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痛彻心扉的感觉一下子填满了他心窝。
他鼻子一酸,止不住落下一滴泪珠。
怀里的齐小珍当然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过,却也只能慢慢用舌头舔掉他脸上的泪水,故作恶心地吐了吐道:
“主人的眼泪好苦呀~”
李沅也明白他心中住着的人一直都不是自己,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走到他身前,对他微微一悦。
“仁哥哥别伤心嘛,秋儿知道你和姐姐历经五年制衡,友谊至臻,突然分别,定然会有所不舍。”
说到这,李沅话锋一转:
“秋儿答应你,要是以后你想姐姐了,秋儿就带你去尸魂界看看她。如若这点胸怀都没有,岂不是显得秋儿很不近人情?”
此话可谓一语双关,前面强调邹邪仁与李荫的关系只是友情,并没有夹杂其他异样的关系。后面体现自己的大度,愿意做出让步,陪他一起去找李荫,堵得他有非议也不能说出口。
不过邹邪仁也不想管她这话的深层意思到底有几个,只是满怀期待地望着她道:
“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仁哥哥要先同秋儿定下通界契约才方便行事。”
“可…可是我已经同李荫定过了啊?”
“无妨!她与你定的是左手,那我与你定右手就好啦!”
“好!”
邹邪仁故意装作为了再见到李荫什么都能答应的样子,把齐小珍放在一旁,与李沅走进李荫的房间,对立盘坐于床上,伸出了自己右手。而李沅也没多想,立刻轻轻划破彼此手掌,与其十指相扣。
烈焰焚身的感觉,就像上次那种凛冬之寒般缓缓侵入到邹邪仁体内,不过这次邹邪仁没有再尖叫,也没有再失控。
他的心早就已比那北极寒霜还要冷……
【尸魂界】
北玄殿居
李惜樱正靠坐在自己床头,望着悬挂在蚊帐上的玉坠发呆。
“小主……你从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过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小莲满怀担忧地站在一旁,不断想办法展开话题,却没一个管用,就连平时李惜樱最喜欢的剪纸文化都不能勾起她的兴趣。
但小莲又不敢强行打断她的思绪,因为李惜樱发起火来,别说自己了,就连整个北玄殿都可能跟着一起遭殃。
大公主脾气谁没有?
只是李惜樱平常都控制地比较好罢了。
“小莲,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李惜樱不冷不热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天大的问题了。
闻言,小莲也不想管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马上走上前去跪在李惜樱身旁,紧紧拉住她的玉手:“小主!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拿小莲撒撒气,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我没事……”
李惜樱古井无波地盯着她,被握住的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了起来:“你就先出去吧小莲,别让其他人进来,我今天不太舒服。”
也对……
之前自家小主曾几何时在外人面前失态过?
除非是为了那个该死的齐邪心!
“那……小莲就先告退了。小主千万要注意自己身体,别为了不值当的人伤心。”
说罢,小莲咬咬牙,慢慢退出了寝宫。
她要给李惜樱一点私人空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她要给李惜樱自己舔舐伤口,不让其他人看见,不让其他人发现,好好心疼一下自己的空间。
…
十年前
【尸魂界】
皇宫·朝殿
朝殿坐落于皇宫中央,占地约四千平米左右。
金色的夕阳洋洋洒洒照耀在翡翠翘瓦之上,正门的梁柱下,一位可爱的小姑娘正无聊地蹲在地上,用小手指捣鼓一只来回乱窜的小蚂蚁。
她身着粉红色界服,碧色的大眼睛充满了朝气,肌如凝脂,清纯可人,看上去虽只有八九岁左右,但漂亮的小脸蛋却胜过了许多古卷内的画中人。
大殿正门有三截长八丈,宽十丈的白玉阶梯,每截楼梯末端都修建着一个平台,而平台的左右两边则是一道环绕朝殿,宽达六尺的四面过道。过道两面采用石柱建立起一道石栏,起到隔开其他过道的作用。
小姑娘一路跟着蚂蚁走到过道尽头,等到蚂蚁钻进地缝后才叹口气站起来,嘟嘟嘴望向身后侍女,半带撒娇地拉住她小手:
“小莲,这个皇宫实在是太无聊啦!要不你陪我出去玩吧!”
侍女和她庚辰相仿,急忙抽出双手,来回摆动,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为难:“公主殿下别闹了啦~上次咱两偷跑出来玩就被文斌姝给抓住了,这次不仅偷跑出来,还想出皇宫,要是被抓住的话……”
“好啦好啦!真是胆小鬼!”
小姑娘任性地哼一声朝楼梯走去:“有本公主在你怕什么?快跟我来!”
“啊?公主!等等小莲呀!”小莲急忙跟上她,安分地紧随她右后,低头伴步,双手微端,轻声讲:“公主殿下~要是再被抓到可是会被打手心的呀!”
“闭嘴闭嘴闭嘴!我倒要看看哪个笨蛋敢打本公主?”
两人走在宫道的石板路上,那些路过的宫女与巡游员都会对她们蹲跪行礼,而小姑娘丝毫没有搭理她们,仍旧无趣地四处打量着环境。
在经过一处拐角处时,迎面走来一名身穿大红界服,与她长相极其相似的另一位小姑娘。
五官生得与她大同小异,只有身子比她稍稍纤弱上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