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切换邹邪仁第一视角)
对于上次制衡,饕餮为什么会出现在落霞村 ,以及王琪为什么会来落霞村找我,我大致也从阿琪那里问出点名堂了。
上古时期,有梼杌、饕餮、穷奇、浑沌四大凶兽。每一只都代表一种欲望,每一只都异常强大。
它们不同僵尸始祖,拥有不死不灭的肉体,却灵力值封顶,在异界中几乎没有能一对一制裁它们的生灵。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它们才不敢轻易露面。
一对一打不过,那就一千对一,一万对一,甚至一亿对一。
它们怕遭遇围剿,被掏心挖肺,万年修行毁于一旦。毕竟贪欲这种东西,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再强大的个体,都不敢以一己之力挑战众神。
当然也有敢挑战的,但后果都是清一色的特别特别惨。所以这个饕餮的出现,估计也是哪位大佬为了下好一盘棋而落下的一粒棋子。
对了。
也不是所有一对一都是饕餮稳赢,那天出现的那个情敌另当别论。
也许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才敢把传说中的人物视为情敌。
听上官韵说,金铠是传说中的万物尊主圣灵皇,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超脱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家伙。
他创造万物、制定规则、天下无敌、无视一切;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可能存在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可能存在时间中每一个片段;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可能被夸大其词了,但也有可能他的力量比这听上去还要离谱。
这天,我和王琪他们一起回到现世。
天空还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很符合南方这边的天气,也很符合我此时此刻低落到谷底的心情。
如今的我好像脱离了李荫的掌控。
她不再像姐姐那样盯着我,不再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即使不制衡也默默跟在我身边了。
我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感到自由?
不知道,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堵在我胸口里,想吞吞不进,想吐吐不出。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浑身难受。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那就是李荫她心里一直都藏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
或许那个圣灵皇在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很鄙夷吧?在想这种垃圾货色,也敢抢女人抢到我头上来?他怎么敢的呀?
可惜他戴着头盔,我从头到尾都看不见铠甲之下他的表情,更别提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些什么。
我屈服了?
不!
这只会让我更加努力!
不管是理想主义也好,还是痴人说梦也罢,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去追,畏首畏尾,那干脆以后都别见人了!
失败?
失败就失败呗,反正男人嘛,有什么是输不起的?
想通后,我也没在意李荫的眼神,拉着王琪和上官韵就去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私人小酒吧喝酒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仅阴还很冷,冬天下细雨的感觉,哪怕身上批着一件过膝的大棉袄都没办法阻挡寒冷。这些小风就像一条条滑溜的泥鳅,见着缝就往里钻,根本防都防不住。
天还没亮,可能是阴雨的关系吧?好巧不巧是酒吧正逢打烊,我与王琪好说歹说才说服老板,让我们进去喝一杯,等暖好身子再走。
酒吧的灯球还在转,里面却空空如也。
我们随便坐在酒吧前台的凳子上,每人都点了一杯威士忌。也许王琪和上官韵不喜欢喝吧?但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他们爱喝不喝。
“其实我觉着吧,今天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日子,至少没有碰到喝蒙的酒疯子啊?”王琪拍拍我的背,想要给予我一点安慰。
从他和上官韵看我的眼神中我就能想象出我现在的样子有多落魄。
我问:“你为什么知道我跟李荫两个人在落霞山。”
他说:“以李荫的性格,对普通制衡事件都较真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像这种大型的制衡悬赏,她怎么可能不参加?哪怕你再不想去。”
好像他说的不无道理,看样子他也开始慢慢了解李荫了。
我们边喝边聊,灯球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舞者,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只有五十平米不到的小酒吧里,它的舞姿此刻没有人欣赏,也没有人为它伴舞,它显得很不合时宜,很让人讨厌。
调酒师熟练地拿着调酒罐甩来甩去,看上去干脆利落,又略带一丝撩人的痞帅感觉。估计这种男人很吸引异性的目光,和同性的嫉妒吧?
这边三杯威士忌刚调好,还没等喝上几口,那边李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阳县接到紧急制衡任务,速来!”
很会挑时候,专门选这种悠闲的时候。
大战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我也没有和王琪说什么,挂电话,揣裤兜,放下玻璃酒杯和三杯酒的酒钱就走,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估计王琪也猜出了我接到的是什么电话。他什么都没说,依旧自顾自低头喝酒,也没有回头问我要去哪儿,连他都不说,上官韵更加不会管了。
驭灵使的默契,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
刘家寨
山上一个独立的庭院外,我和李荫在这个约定的地点会面。
这个古宅看上去很破旧。大门上全是虫蛀的洞,蜘蛛丝织成的小白包稀稀落落黏在褐色门板上,门板是最古老的院门样式。
围墙外面的红色涂料早已掉色,透过围墙,每隔十米左右就会有采光的艺术石窗开在墙体居中位置。里面的杂草几乎长到了半个成年人那么高,大宅整体被冷空气环绕包围,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抬头看去,披盖式瓦片也是残缺不全,半悬半搭。
整个院落以明式风格建造,占地约四百多平方米。
“对了李荫,这次的制衡任务和之前的饕餮有关系吗?”
她又没有回答我,直勾勾盯着院门,不仅是表情管理,连眼睛都没有一丝情绪变化,让我完全摸不透她的想法。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我又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