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是无神论者的邹邪仁,在见识到这么多超乎认知的事情后,早已从心底下意识接受了这位大姐姐的说法。
哪怕寒气再如何折磨他的五脏六腑,他都强忍不适,死死闭上嘴巴。
甚至连闷哼都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堂堂男子汉!这点小小的寒冷能把小爷我怎么样?!
邹邪仁拼命蜷缩在一团,使劲让自己保持清醒。
大口呼气,大口吸气。
好像有人在跟他抢夺空气,争拿温度似的。
就这样持续了半刻钟,他身体的寒意却始终未减,长久的失温状态让他意识开始模糊。
慢慢的,他眼前的躯体已经不再是个黑衣少女,而是成为了一具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发光暖炉!
他知道,要再这样下去,不管怎样,自己都会先一步死去。
所以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救人有时候可以搭上自己性命!但不是现在!
迷迷糊糊中,邹邪仁干脆直接一把搂过那纤细柔软的暖炉!
将头轻轻埋入它脖颈。
靠着这点温度,使劲咬紧牙关!
尽管全身都在哆嗦,也没再弄出一点动静。
少女不曾想他会如此失态!
当即吓得浑身一颤!
脸色红润至极。
有点不知所措地低垂下了眼眸。
她眉目中透出千羞万涩,呆呆僵在原处,同样没有再挪动一下…
翌日。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暖阳从窗外照进房间,洒在了一团被卷成蚕蛹的被褥上。
好暖和~
感觉软绵绵的…
邹邪仁悄悄睁开了水蒙蒙的眼睛。
他还是头一次睡得这么香。
借着透入被褥中的微弱光亮,昨晚那位翩翩少女赫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此时,与他只有分毫之距。
那近在咫尺的秀丽五官,与精致唯美的嘴唇鼻尖,完美无瑕展现在了他面前。
清新的玫瑰花香充斥在整个被褥中,平缓的呼吸声细微可闻,轻拂在他脸上。
麻麻的。
这个姐姐真的好美~好美啊~
要是放在我们学校里,她要说自己不是校花,那谁还敢说自己是校花?
邹邪仁青春澎湃的心早已被这如画般的颜值深深征服。
就这么痴痴地注视着她,好半天没眨一下眼睛。
不过看她眉宇自然,呼吸正常。
邹邪仁也能够大致猜出来,她估计是已经恢复健康了。
至于她是怎么恢复的,那邹邪仁就不知道了。
看着看着。
他心底竟生出了种说不出的滋味…
只知道脸颊在不断发烫,心跳也是越来越乱,很想凑过去,偷吻一下眼前这个漂亮姐姐的粉唇。
可就在他刚想接近少女时,少女的睫毛却突然微颤了一下!
这吓得他差点心机梗塞!
马上闭上眼睛,强行装睡了一波。
下一秒。
少女朦朦胧胧间睁开了碧色深邃的双眸。
见他还在熟睡,便蹑手蹑脚松开了与他相握的手,自顾自整理下自己狼狈不堪的衣物。
待到一切完成。
她又好生将邹邪仁的手放至一旁,静躺在一边,没有了动作。
难不成她是怕吵醒我吗?
我刚才竟然还想占人家便宜…
邹邪仁心中羞愧难当,想要抽出环抱在她素腰下的右手。
可无奈扯不出来。
没办法,
只好极不情愿地“醒转”过来,而后故作疲倦地睁开眼睛,问好道:
“早啊,美女姐姐!”
见他醒来。
少女稍稍愣了愣神。
而后脸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霞红,表情却无比自然地对他嫣然一笑,“你醒了?”
这不说话还好。
一开口,那宛如银铃般的声音瞬间引得邹邪仁有点石更!
他老脸一红!
急忙掀开被子,与这让人小鹿乱撞的家伙保持了至少一米以上的距离!
紧紧夹住双腿,不好意思地跪坐在床角边缘:
“醒…醒了,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
“无碍。”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少女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马上一改之前态度,优雅端庄地跪坐在他对面,表情十分严肃地望着他,继续道:“你坐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啊?”
“不用这么正式啦姐姐~你要说什么说就好了!”
邹邪仁脖子以上都炽热地不成样子,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但少女没有理会他的反应。
面部表情依旧毫无波澜,“从此刻起,你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人族蝼…少年,而是成为了一名摆渡亡魂,手持天平法秤的通界驭灵使!”
“什么是通界…驭灵使?”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会从一个洞里钻出来啊?吓我一大跳!”
少女没有嫌弃他的提问,反而细心解释:
“驭灵使,便是与我界死神签订通界契约的人族,主要负责维护尸魂界与现世界的均衡秩序。”
“那个你所说的洞,可以叫做四维传输,也可以叫做界道。”
Wate?
死神?
界道?
什么鬼尸魂界?
什么现世界?
邹邪仁的脑子早已被问号填满,全是知识盲区!
但一部鸟国动漫,却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使他脱口而出,“是那种拿着斩魄刀的死神吗?什么千本樱啦…月牙天冲啦…还有…”
“住口!”
少女感觉他不尊重自己!
娥眉微蹙地逼视着他道:“吾姓李,单名荫,字表惜樱。尔可唤吾李惜樱,亦李荫。但并非尔所言拿着斩魄刀的死神!”
“好!好的!我明白了!”
邹邪仁见她被自己惹怒,立马认怂,垂头道歉!
就听。
李荫轻叹口气,继续道:“我是来自尸魂界的死神,昨夜与同伴在魔界执行制衡任务时中了埋伏,才强行催动已经破损的中转灵玉,掉落到了你家。”
“漂亮…不是!李荫,在我的认知中,死神好像就是西方的鬼差吧?他们不是只负责勾人魂魄嘛?怎么还要执行什么制衡任务?”
见邹邪仁仍旧一头雾水。
她虽表象出一丝厌烦,却还是从腰间挂着的黑色锦囊中拿出一本厚实的书籍,递到他面前。
耐心讲解起了何为“制衡”,何为“尸魂”,何为“驭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