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巧啊。在安城两年多,很少听人提起千里之遥的江城。
桂花酒被盛在青釉色的小酒壶里送上来,木塞封口,麻绳系身,绳上挂着硬纸片,写着“清欢”二字。然后纪瓷注意到,桌上的杯盏与碗碟都印着“清欢”二字,想来都是专门定做的。
众人碰杯。
主任(特意的说)小孩儿啊,这次我们编辑部得好好谢谢你,多亏你救了急,以后要是再有翻译的活儿,我还找你行吧?
纪瓷没问题啊,叔叔。
话音刚落,又是笑声满堂。
她挺喜欢编辑部这群人的,随和,率真。当时小梅姐说要带她来聚会的时候,她是想拒绝的。因为双方本没有太多的来往。她交了稿子,拿了翻译费,彼此两清,也没觉得谁欠谁的情。可是主任执意认为是纪瓷救了编辑部的急,原本的翻译者中途早产生孩子去了,撂下三分之一的原著没有翻译,刚好,纪瓷的法文教授推荐了她。
也有人怀疑她的能力,毕竟只是大三的学生而已。但稿子交上去后,异议声全部平息。
第一口酒,微酸微甜,似乎还有淡淡的清香。
主任古人喝桂花酒都是要吟诗的,小孩儿,你先来。
纪瓷侧头想了想,开口
纪瓷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李清照的《鹧鸪天》。
眼圈却忽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