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摸索的手一顿，她慢慢的抽出手来，对着司歧摊开手心，带着乳胶手套的掌心一颗沾满丧尸脑浆的黑色石头静静地躺着。
擦干净脑浆，上面的数字也清晰了起来。
“59…”沈念嗓音含笑，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一般。
司歧凑过脑袋来看，沈念便大大方方的往司歧的方向伸了伸手。
“司家主对这个数字有什么想法吗？”沈念看司歧。
司歧缩回脑袋，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没有。”
沈念表情不变，将石头收进了袋子里。
“这么晚了，司家主难道要在这里留宿吗？”沈念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但司歧就跟没看到似的，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沈念：“不可以吗？”
沈念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并迅速的关上了门。
“司家主还是另寻住处吧。”咔哒一声，沈念将房门反锁了。
第二天沈念有条不紊的消灭着小区附近的丧尸。
不远处的窗户闪过一丝寒光，不过专于一棍子打爆面前丧尸脑袋的沈念并未注意到。
随着一道轻微的咔嚓声，有东西从那窗户向着沈念飞了过来。
那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呼：“好巧啊~”
沈念一转身，那东西擦着沈念飞了过去，在扎进墙面之前化作黑烟消散了。
“你怎么在这？”沈念看到司歧，有些头疼。
不是，他怎么老是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啊。
司歧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念一边，舒了一口气，自然的走到沈念身边。
他瞥了一眼那东西射过来的窗户，那里面的人已经收了枪，匆忙转移着。
“可恶…就差一点…”浅色长发划过空气。“只剩两发了，小心一点。”
沈念正和司歧说着话，司歧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猛的捂住嘴，弯下身子，呼吸也乱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司歧捂着嘴的手没有放下，他看着沈念弯了弯眼睛，那语调在掩盖着什么：“抱歉啊，被口水呛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眨眨眼：“晚上见~念念~”
沈念看着司歧匆匆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说是被口水呛到了，可沈念在他的指尖看到了溢出的血色。
司歧走到一处角落，撑着墙壁将手拿了开，那唇间溢满了血色，手掌上也尽数是血。
司歧顺着墙面滑在地上，又是一阵咳嗽，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不只是嘴，连鼻子和眼睛也渐渐流下血来。
他眉头皱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司歧呼出一口浊气，将脸上的血抹干净。
黑暗中，先是出现白色的裙角，最后予诺慢慢的走了出来。
她低头看着司歧，神色复杂：“你是为了大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何必呢？为什么不能多相信大人一些？”
司歧抬头，脸上被血糊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他扯扯唇角，嗓音懒洋洋的，却很认真嗯一字一句：“我自然相信她，但是疼痛这种东西，我来承受就好，她只要一直往前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不想让她受伤，能让我受着的，我来就好。”
予诺嘟囔了两句，踢了踢司歧：“然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呵，蠢货，你知不知道再多违反几次，你就又得去下面走一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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