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男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动手,内心之中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终还是愤怒战胜了理性,乞丐男枪尖向前一刺,那人闭上了双眼,整个人似乎轻松许多,但是乞丐男想象中那人咽喉喷血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
一道银光一闪而逝,只听铛的一声,乞丐男便被震退数步,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手持长剑站在了那人的眼前,目光直视乞丐男。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处于暗处的白衣少年,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碍于考虑到师傅交代的事,只好走了出来。
那人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眼前站着的白衣少年,开口讲道:“这位少侠,这是我与他的私事,少侠还是退去吧,莫要伤了自己。”
乞丐男见这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整个人神情都变的紧张起来,紧握银枪的双手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恐惧,一种灵魂深处对于危险的恐惧,但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乞丐男只好怒吼道:“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那人一听此言,也是紧张起来,自己的身家性命倒是无妨,交给他便是,只是这少年年纪轻轻的就将性命枉送于此,实属可惜。
白衣少年像是感觉到了那人的顾虑,回头和煦一笑,讲道:“放心。”
说完也不再理会那人,提剑而上,脚尖轻点,瞬间便与乞丐男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银光闪闪,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难分高下,两人从地面打到空中,最后落在房顶之上,白衣少年一个剑花划出,剑尖刺在了乞丐男的肩膀之上,乞丐男手中的银枪脱落在地,碰的一声,乞丐男也落在了地上。
那人早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从未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能有如此实力的,不由得心中想到此人要是能为国家效力,当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摔落在地的乞丐男还想起身再战,却不料白衣少年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乞丐男放弃了挣扎,双眼一闭讲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衣少年听完,手中长剑就要刺出,就在这时那人开了口:“这位少侠,还望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
“你确定?”
白衣少年扭头看着那人开口问道。
那人点头致意。
白衣少年呵呵一笑,收起手中长剑,讲道:“也罢,毕竟是你俩的私事,我也只是路过此地。”
白衣少年说完便站到一边,静静的注视着场中的一切,若是乞丐男仍不死心,一意孤行,那么白衣少年将会再次出手,这一次将会了断他的性命。
只见那人走到了乞丐男的身边,伸手便要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乞丐男,哪知乞丐男并不领情,反倒一手推开了那人,恶狠狠的讲道:“姓燕的,今天是你走运,下次我定要取你性命,为沁兰报仇。”
说完乞丐男只手艰难起身,拿起掉落在身旁的银枪,拖着萧条的背影,撑着银枪,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里。
望着乞丐男的背影,那人忍不住叹息,只道人生无常。
回过神来,那人走到了白衣少年的身前,双手抱拳讲道:“今日之事多谢这位少侠,在下燕俊,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白衣少年回礼道:“在下秦浩然,若是无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说完秦浩然转身便要离开,只是他的动作有些缓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最终他等来了。
只听燕俊开口挽留道:“这位少侠,现已夜深,若是投身客栈也已关门,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住。”
秦浩然转身与燕俊客套起来,最后假装强扭不过,与燕俊一同回到了他的府中,俊王府。
“原来燕兄竟是当今燕帝的亲弟弟,俊王,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燕俊摆手止住,讲道:“什么俊王不俊王,回来时不是说了吗,叫我燕兄便是。”
秦浩然摇头一笑,讲道:“是我见外了,恕我唐突,不知燕兄今日于那人是何恩怨,那人要一直置你于死地。”
燕俊听完惆怅起身,望着月色像是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
只听燕俊缓缓道来:“那人原本是我燕国的一位将军,名叫魏祁连,往日里与我是好友,我与他是少年时相识,一次游玩,我认识了他的妹妹魏沁兰,我俩一见如故,彼此心生爱慕,没多久我俩便走到了一起,这些年我与沁兰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却不料数月前突然病倒,就连皇宫里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最后沁兰撒手人寰,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到此处,燕俊忍不住流下泪来,整个人也是倍显悲伤,好一会才稳定情绪,继而讲道:“那时的魏祁连正在外抵御外敌,对于此事并不知情,只是却不知他从何得知了这个消息,不顾江山安危跑了回来,导致我军大败,好在最后有西门大将军出面,才稳定了战局,回来后的魏祁连,因丧妹心痛,将一切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这也确实怪我没有照顾好沁兰,所以魏祁连想要我为沁兰陪葬,只是国家当危,我还尚不能如此而去,只能暂且苟活于世,待一切处理完后,我定当去陪沁兰。”
秦浩然听完,有些无动于衷,其实这也不怪他,只因他尚未经历过这种事,未能做到感同身受。
秦浩然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燕俊,只好端起身旁的酒杯讲道:“来来来,燕兄莫要再想那些事了,就让我们一醉方休。”
燕俊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两人碰在一起,这一夜两人和了许多,也聊了许多。
“浩然兄,我见你身手不凡,不知兄弟到达了何等境界?”
“勉强到了天门。”
这一句话秦浩然说的极为轻松,可燕俊却坐不住了,他本一位秦浩然与魏祁连相差无几,是那天玄境,却没料到秦浩然年纪轻轻就已是天门境,这世间像他这等年龄便能达到这等境界的没有几个。
燕俊是越看秦浩然越顺眼,若是膝下有女,真想结给秦浩然,此事是没办法了,燕俊只好问道:“那不知浩然兄可有意愿投身军中,保家卫国?”
秦浩然苦笑道:“这世间那个男儿不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只是我却不知从何而起。”
燕俊一听这话,内心甚是欢喜,讲道:“你忘了老哥我是什么身份了吗?”
秦浩然看了燕俊一眼,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我,怪我,我竟忘了燕兄的身份,我自罚一杯。”
说完秦浩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燕俊那能坐视不理,也是举起酒杯,与秦浩然一同喝了个干净。
“七日后,燕帝将要宴请众位大臣,到时兄弟与我一同前去,我给你引荐引荐,顺便震慑一下宵小。”
两人这一喝就是天色微亮,鸡鸣声响起,燕俊推着酒杯醉醺醺的讲道:“兄弟好酒量,哥哥我是不行了。”
说完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浩然喝完了最后一杯酒,起身招来了信鸽,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塞到信鸽腿上,双手一抛,放飞了信鸽。
另一边正在房中晨起饮茶的西门玉见一只信鸽落于桌前,伸手便抓了过来,取出纸条,再次放飞了信鸽。
西门玉打开纸条,上面写到:勿念,宴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