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凤九端来一早上的成果,笑呵呵的对东华说:“凤九拙作,请帝君品尝。”
东华安然稳坐,凤九也不露怯,上前一边收拾桌案布菜,一边说:“借帝君的花,做了一些些吃食饮品,献给您老人家,也算小的一片心意,希望您用的开心。”
东华撇了一眼凤九,挑了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凤九当他默认了,于是道:“来来来,帝君先尝这道荷花蛋羹,色泽明亮,味道清新,绝对开胃。”
东华给面子尝了尝,略点了点头,凤九见状笑了:“这道是炸荷花,表皮金黄酥脆,内里嫩甜鲜香。”
凤九:“这一道呢,就是我们狐狸都喜欢的荷花鸡茸,口感细腻绵厚,十分推荐。还有这荷花酥,粉粉嫩嫩的,取花瓣颜色最浓的尖角研磨成粉,色香味俱全了。”
凤九一边讲,东华一边吃,场面一时无比和谐,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彼此都不知道,反正凤九是觉得饿了,于是加快讲解的速度。
“重头戏来了。”凤九拿起青花白瓷茶壶,执一只素杯,讲解道:“莲花茶,就池沼中,于日初出时,择取莲花蕊略绽者,以手指拨开,入茶满其中,以麻丝缚扎定,经一宿。次早,莲花摘之取茶,用纸包晒,如此三次方得之。”(来自陆廷璨《续茶经》)
凤九赞叹道:“唯有如此高洁的花,做成如此清新的茶,才能配得上一尘不染的您啊。”
东华:“伶牙俐齿的,倒是净说实话。”
凤九照单全收:“嘿嘿,过奖过奖。那帝君,小的们也忙了一早上,您一人吃也是孤单,属下陪您一起吃吧。”
说着凤九也不给东华开口的机会,直接在下首桌案上变出同款菜肴。
好家伙,蛋羹是论锅的,点心是论盒的,这狐狸最喜欢的鸡茸更是一大盘。
凤九还一脸开心地招呼道:“司命快来,开饭了。”
司命上前说道:“哟,这还有这么多呢,那小仙就不客气了。”
凤九:“客气什么呀,那荷花摘了那么多,不吃不就浪费了嘛。”
说着凤九盛了一碗蛋羹递给司命:“赶紧吃,我老早就饿了。”
下面两人热热闹闹地吃饭,东华突然觉得手里的茶不香了,死亡射线瞄准两人。
凤九埋头吃饭,于是就苦了司命,顶着上司的目光,端着的蛋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司命心里思索,小狐狸啊小狐狸,你跟帝君别苗头不要带上我呀,不得已僵硬地开口:“咱们这儿怎么没有茶?”说完就感觉那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凤九抬头道:“那茶拢共就得了一罐,都是给帝君的。这活计不算费事,倒是费了三茬花儿,这些菜都是那茶的添头,你要喝自己折腾去。”
这话一出司命就感觉压力小了些,于是松了一口气。
东华:“哼。”
凤九听到后不解道:“帝君哼什么?可是觉得属下们不尊敬您了?”
东华斜眼瞟了一下凤九: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凤九:“帝君,您所食所用都是新鲜采摘的,您的菜肴和属下的也不是同一锅,属下吃的才是那添头,咱们对您敬重着呢。您快趁热吃,一会儿凉了。”说完又示意司命快点干饭。
司命见东华转头喝茶,不再看向这边,心里抹了把汗。“呵呵,吃饭吃饭。”司命心想,我要多吃点压压惊,嗯,好吃…
茶足饭毕,凤九一顿收拾,临走又表忠心:“帝君若觉得这茶好,小仙来日再多做些,若觉得不好,我就另觅他法。身为殿前侍茶宫女,凤九责无旁贷。”
东华:“茶不错,菜做的也可以,这殿前侍膳宫女,你也一并担了吧。”
凤九一脸惊喜:“真的吗?”
东华:“真实不虚。”
凤九表情一转,得意道:“我,不,干!哈哈,想得倒挺美。”
说完凤九赶紧变作小狐狸跑走了。人家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呢。不跑等着被奴役吗?还真当老子是厨娘了?
鼻间萦绕着幽幽莲香,东华看着那一抹红影远去,目光深邃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