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知月便后悔白天那会答应的事情,温客行果真是言出必行,天刚黑时他便立马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门。
这会更是侧身躺在床榻上,一手扶着头,另只手也是没闲着拍了拍床。
温客行“阿月快来,这会已经暖起来了。”
知月犹豫不决的站在床边,一时拿不定主意,忽见本来嬉皮笑脸的他忽然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抬手在半空中静静等着。
知月“多谢…”
无可奈何的握住他的手,躺进了被窝里,随之是立即的转换成十指紧扣。
温客行“阿月,有你在…真好。”
知月错愕的呆愣了几秒,扭头见他闭上眼似乎已经入睡了,翻过身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握紧了抓着的手,轻声低喃。
知月“我也是。”
等怀里的人睡去,温客行才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无,抿着唇,看着她眼底幽深如海,看不透。
翌日醒来,周子舒见那俩人出现皆是手像鸡爪一样僵硬的放在身侧,暗笑他们是昨晚去偷鸡摸狗了。
知月“是他干的。”
知月立马实话实说,温客行也是直认不讳,心甘情愿,这副场景周子舒竟想起另一对顾湘和曹蔚宁画面,倒是有几分相似。
三人相伴下楼,却见楼下围聚着一堆人,众人皆是望向坐在桌边吃膳食的白衣少侠,温客行先行一步据闻旁边站着的店家小二。
温客行“小二,此人什么来头?”
店家小二汗颜。
我是万能的店家小二:“客官,这小子真是神了!这么瘦的一个人,那肚子莫不是连了一个无底洞,你说这东都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确实如店家小二说的那般,他桌上旁边放满了餐盘,有的叠加在一起却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碗,周围人更是指指点点。
温客行“哎,这人饭量能抵上我和阿月捆在一起了。”
温客行笑意盈盈,知月与周子舒却默契的心想一样,觉得此白衣少侠明明看似年纪不大,却总觉身份不一般。
白衣少侠总算停下了筷子,满足的伸展筋骨,店家小二一听立马兴高采烈的上前据闻付饭钱的事情。
叶白衣“这顿谁请啊?”
众人一听皆是惊讶的瞪圆了眼,更是惊慌失措的离开,不想惹上是非,这饭钱的价格可不容小看,店家小二更是气恼眼前人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叶白衣“谁要请我吃饭我就帮谁一个忙。”
温客行一听觉得意外,立马伸手。
温客行“我请!”
店家小二见有人愿意付钱立马开心的答应下,温客行伸手拉着一脸茫然的知月往楼下跑。
温客行“我请你。”
因离得稍微近些,知月便上下打量这位白衣少侠,只觉他身旁的剑似乎有点名头。
叶白衣“好,你叫什么名字?”
温客行“温,温客行,兄台怎么称呼?”
白衣少侠笑着点头。
叶白衣“叶白衣,多谢款待。”
温客行双手抱拳作揖,自然而然的往旁边摊开要钱袋,周子舒见此疑惑。
周子舒“干吗?”
温客行压低声音,伸手招招。
温客行“拿钱来呀,你总不能让我要我家阿月的钱吧。”
叶白衣突然开口,在指向周子舒时手指微微摇了摇,说他不可以付钱,让另两个人皆是错愕。
周子舒“这位仁兄,恕在下眼拙,难不成请你吃饭还需要特殊的资格不成?”
叶白衣“那倒不是,只是你的忙…我帮不了。”
周子舒心中疑惑,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说,眼前这叶白衣却看出来,但这更加坐实他的身份绝非一般。
叶白衣“果然是作的一手好死,可是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苦不堪言。为何你一个快死的人,却能活奔乱跳?”
知月听闻顿时联想到之前周子舒吐血,此次叶白衣此一番话更是证明他说自己身患重疾的事情是真的,那都不是骗人的。
温客行与知月皆是看向身旁沉默的人。
叶白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中原武林多了很多有趣的人。这样,待我回去想想,下次你们不妨再请我喝酒,没准我能想出法子。”
说完他便拿起放在一边的剑,潇洒离去,留下欲言又止的温客行和沉默的气氛。
……
夜晚,如意客栈知月三人聚集在周子舒的房间喝酒玩游戏,房间常常传来欢快的声音。
这会周子舒又没能玩过温客行而内心郁闷。
温客行“阿絮啊,你又输了。你这划遍晋州无敌手的水分有点大啊。早知道你这么菜,我就不和你玩谨言慎行令了,倒像是我欺负你。”
听闻他的嘲笑,周子舒无语的翻白眼。
知月笑着托腮问:
知月“阿絮,谨言还是慎行?”
他抿了一口酒杯,淡淡开口:
周子舒“谨言。”
温客行少去了平时嬉皮笑脸,认真的谈起今早叶白衣说周子舒作的一手好死的事情,问他这伤是出自谁手。
听闻,知月跟着在一旁坐直了脊背,目光同样带着探究看向周子舒,见他沉默了会儿,抬头缓缓开口。
周子舒“这就是你的问题啊?”
温客行难得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温客行“当然不是,我要问的是你这伤是从何而来?酒令大于军令,你可别输不起啊。”
周子舒“我要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信不信?”
较好的面容满是寒霜,眼神渐覆阴鸷。
温客行“我不信,我信替天行道,天不报,我来报。”
周子舒听闻抬头望着在黑暗里晃动的烛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承认是自己干的,让在座两人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温客行“为何?”
周子舒低声轻笑两声,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桌。
周子舒“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想要知道,得先赢我。”
三人继续玩,这会输家却落在知月头上,她皱了皱眉,端起桌上酒杯一口饮尽。
温客行“谨言还是慎行?”
温客行唇角绽出一个笑,单眉挑起,少油兴致的看向知月。
周子舒“等等,我突然想起我放才犯规了,不如重来。”
周子舒扬着笑容,打断了本欲说话的知月,虽然不懂他为何突然如此,但能逃过一劫,知月小鸡啄米般立马点头。
知月“阿絮这么说,很好。”
温客行两边各看了一眼,无奈只好作罢。
再次一局轮到了温客行,他失策了扶额叹气,拿起桌上酒杯乖乖喝下,周子舒见他这样扑哧一声笑出来。
周子舒“你可别输不起啊。”
温客行听闻他的话感到好笑。
温客行“输不起?我选谨言,问吧。”
周子舒点点头。
周子舒“好,我问了啊,你可别骗我啊。”
温客行“我何时骗过你。”
两人四目相对,对视了一会儿周子舒才缓缓开口。
周子舒“老温,你是不是姓容?”
温客行他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般,再次开口“啊?”了一声,知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顿时觉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口角。
周子舒“你是容炫之子,因恨五湖盟和整个江湖,害死了你父亲,所以才复制了多份琉璃甲,让这些因贪欲,自食其果。”
知月欲言又止,见温客行笑容一寸寸地消失,那双淡色琉璃的眸子隐藏着一股恼怒。
周子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老温但是…”
他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声音生硬,压着怒意。
温客行“这就是你的问题,合着你陪我玩游戏喝酒,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你直接问难道我不会答你吗?”
温客行“老子不姓容!我只恨今生没见到那姓容的,不然,我见他一次宰他一次。罢了,大晚上的不谈情不喝酒,惹气来了。”
他说到容炫时咬牙切齿,是无法隐藏的愤怒和恨意,这是无法否认的,这让周子舒错愕的愣怔在原地。
温客行说完便站起身离开,知月见此匆匆与周子舒道别,跑出门,留下独自困惑的周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