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笼罩在攘来熙往的街市,酒肆旁三人聚集在桌案迎着淡淡清风,温客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陶瓷酒杯,眺望着某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智人心难测而信之。
他沉吟些许,抬头看向对面晒着太阳的俩人扬起一抹浅笑。
温客行“阿絮,你为什么就不敢赌我是你认识那个人啊?你们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题抛掷而来,周子舒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周子舒“绕口令吗?”
温客行“快说,我都好奇死了,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啊?”
知月与周子舒相互对视一眼,在同一时间说出: “傻样。”
“傻样”的某人眼里透露出一丝无奈,面对前面俩人的默契哑然失笑。
周子舒“我在人心鬼蜮里杀了个七进七出,要是练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楚,那岂不是白活了?”
温客行眼里露出一丝呆愣,语气变得轻又缓。
温客行“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这回答题的人扭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周子舒“坏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坏事难道就永世不得超生吗?没这个道理。 ”
吃着坚果的知月在旁听闻点点头,抬眼碰上对面直勾勾的温客行咳了咳清嗓子。
知月“阿絮所言甚是,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只要能改过都是好的。”
听闻两者的话他错愕的呆愣了几秒,回过神忍不住底笑一声。
温客行“我原来是个好人啊...”
他似是在反应这句话,随后反驳道:
温客行“不对,你们错了。我岂非是个好人,我乃温.大.善.人。”
知月捧着酒杯忍俊不禁,与周子舒笑着对视对某人的自恋早已习以为常。
周子舒“别闹了,温大善人。”
三人皆同时欢笑起来,这时温客行站起身走到一旁扶着桌面微放低腰身。
温客行“阿月,阿絮。”
知月扭过头拉着站着的温客行坐下,没注意到身旁人蹙眉盯着温客行的说话嘴唇微动轻声喃喃,随后才放响声音。
周子舒“叫魂呢?”
温客行仰头望着青蓝的天空笑意盈盈。
温客行“我只是觉得活着,给太阳晒着,还有个人的名字给我这么叫着真的挺好。”
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周子舒眼中流露难得的柔意,吐字轻淡。
周子舒“是挺好的。”
能在仅剩的时间他们在,挺好的。
周子舒“老温,月儿。”
“啊?”温客行从这暖暖清风回过神,俩人皆是疑惑的看向周子舒。
他笑着挺直脊背靠近。
周子舒“喝酒了。”
温客行“喝!”
三人把酒言欢,忽然周子舒想起什么般看向抿着酒杯小口喝着的知月。
周子舒“你不是说不敢喝酒了吗?”
温客行听闻单眉挑起,目光带着疑惑,不明这期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知月“心情好,喝一点无碍。”
知月带着丝狡黠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摇晃手中酒杯对着周子舒他道,得到他无奈却透着淡淡宠溺的笑容。
思索了一会儿,忆起之前她酒醉后的行为恍然大悟的温客行唇中忍不住溢出几声轻笑,垂下眼帘,透着倒影的酒水思着她云娇雨怯的模样,一饮而尽。
...
酒楼里桌案摆放几道小菜和一壶清酒,知月专注着吃食,那俩人则是更多放在酒上。
温客行“你们平时都爱做什么消遣?”
周子舒不明所以。
周子舒“什么消遣?”
温客行“天窗首领,也总有闲着的时候吧?”
他听闻眉头一皱,低声说道。
周子舒“小声点,再叫把你牙给掰了。”
温客行觉得无关紧要,喜眉笑眼。
温客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闲着的时候都爱做什么?”
周子舒无奈吐了一口气,忆着从前淡淡说起。
周子舒“闲来没事,练功算吗?”
温客行“你逗我呢,这也算消遣?”
他觉得不以为然,并不觉得有多大区别。
周子舒“我觉得都差不多吧。”
知月在旁讶异一瞬,唇角绽出一抹笑意。
知月“我与阿絮倒是一样,我居住的地方平时除了练功便是读文书。”
在她目光下,周子舒并未多少惊讶,反而更多是早已知道答案的果不其然。
温客行盯着这俩“别人家小孩”啧啧道。
温客行“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小时候啊...为了我不肯好好习武练功,不知道跟我爹娘置了多少气,还好,还好。”
周子舒“师父他老是教导我,小孩就应该干小孩的事,所以天天张罗着要带我钓鱼抓鸟。春来斗草,冬日冰嬉。”
说着脑海浮现曾经与师父和师弟一起玩闹雪景的场景,不由自主黯然伤神。
周子舒“小时候我就想好好练武功,有的时候师父逼紧了,我就会去求师娘,师娘就会站出来帮我,把师父臭骂一顿。”
温客行思索片刻,立马想到什么般莞尔一笑。
温客行“破案了!”
周子舒露出困惑的模样,不明他所言何意。
周子舒“什么?”
温客行“我就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师父,这还不明显吗,你师父想自己出去玩,然后怕被你师娘骂,所以才拉上你一起的。”
听他所言一出确实是破案了,三人忍不住都笑出声。
周子舒“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有道理。”
周子舒赞同的点头,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温客行“原来天底下不止我一人这般不合时宜。我小时候啊,想玩的时候没法好好玩,想习文练武了又没人教。”
听闻知月拿起想喝的茶杯变得有些迟疑,见他说着话的模样有些惆怅,抬手轻轻按在他放在腿上的手,一瞬被他反握在掌心。
眉宇萦绕的阴郁消失殆尽,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温客行“阿絮,原来你也是吾辈中人啊。想必成岭现在也一切安好,我们也不用瞎操心了。武林大会之前啊,我们得找点别的乐子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说完唇中溢出几声轻笑來,看着眼前人,私下握着手中的软玉轻轻捏了捏,指尖轻轻扫过掌心,本来还乖乖的爪子瞬间缩了回去,笑意加深。
周子舒眼不为见,径直注视着温客行。
周子舒“老温,你吃过亏吗?”
温客行“你问我这干吗?”
周子舒盯着某处眼里的隐晦锋芒暗藏在内,握着手中的酒杯微微收紧。
周子舒“周某不才,吃亏之事时常有之,但是吃过一次亏,下一次绝对会找回来。在同一个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亏,还是头一次。”
知月下意识吐口而出:
知月“难道是毒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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