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街道忽然传来打斗声,知月蹙眉,打斗声清晰落入耳中,听的一清二楚。
她偏头余光见温客行若有若无的笑意,察觉一丝不对劲,刚想站起身查看,面前出现一双白皙的玉手。
抬头见周子舒,嘴角翘起,手落入他掌中,借力站起来。
无人瞩目的巷子中两人白刃相接,下手狠快,似有意取性命。
周子舒“这么好的夜色,非有人要以性命相搏,真是煞风景。”
温客行“今夜这岳阳城中,可不止这一场性命相搏。”
知月捉摸不透他话中意思,偏头看向他,神情流露一丝疑惑。
知月“这是何意?”
温客行“冲天香阵透岳阳,满城尽是琉璃甲。”
他嘴角上扬,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望着街道中,那两人离开的背影,唇齿轻启。
温客行“我高兴啊,是因为这场好戏,它可终于开场了。”
他的话与表情都让知月心生不详预感,眉头紧拧,旁边的周子舒也察觉不对劲,转头看向他。
周子舒“老温,你把话说清楚。”
温客行“好戏哪能说得清楚,走,我带你们去看。”
温客行伸手将知月的柳腰揽入怀中,怀中人惊呼一声,下意识紧紧抓着他的衣袂,在他得逞的目光下,双颊绯红。
知月“你…!”
温客行“阿月这可是免费省力的便车,你不会拒绝吧。”
他不待她开口,开心的带着她先行一步,身后跟着周子舒。
……
待落在地面,温客行才颇留恋的松开了怀中软玉,她发丝贴在唇上,紧紧抿着唇。
知月发现他的目光,怒瞪了他一眼,目光不满,将碎发随意撩到耳根后,嘴里轻声嘀咕着。
知月一人轻功不是更方便吗?
虽然小声,但字还是不差的落入他耳中,见此嘴角弧度翘起,笑而不语,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愉悦之色。
他的阿月傻傻看不出他在占便宜。
待看清周围模样,让人不禁惊讶,阴暗的院中,破旧不堪的建筑物和满地尸体,鲜血味蔓延空气中,不寒而栗。
温客行“我说怎么没动静了,原来唱的是一出同归于尽哪,妙啊。”
周子舒蹲下身查看尸体的模样,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周子舒“独目侠蒋彻,狂风刀客李衡。”
温客行“这俩人也算是成名的人物了,怎么死得这么搞笑。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温客行“这些蠢人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就算是天大的便宜,有命赚也得有命享啊。”
温客行毫不掩饰对他们行为的嘲笑,话中讽刺又怎么会听不出,周子舒举着手中琉璃甲,皱着眉。
周子舒“这是方不知从你身上偷的那块?”
温客行“差不多吧。”
温客行的满不在意,让知月蹙眉,惹急周子舒,他急匆匆上前质问。
周子舒“差不多?”
温客行“阿絮,你这么聪明,再想想。”
……
温客行“阿絮,你不觉得这很好笑么?阿月,等等我,你们怎么了?”
大步流星,温客行先拽住了周子舒手肘,却不了被他一把推开,面色闪过烦躁。
周子舒“老温,怎么了,你真的觉得有何不妥么?”
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不明白周子舒为何突然变得这样。
温客行“有何不妥?横竖这群庸人都是作法自毙,我不过是添了一…”
知月见周子舒脸色越来越黑,在旁连忙拉了拉温客行的衣袂,在收到他的目光时,朝着他摇了摇头。
周子舒并不在意他突然的停顿,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开口:
周子舒“老温…我以前觉得你是装疯卖傻,没想到你是真疯。”
周子舒蹙眉,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怒气,一字一句让温客行笑容僵硬在脸上,竟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温客行,牵起知月的手,在他面前走过。
知月回头望去,他一人待在原地,孤零零的,四目相对,他默不作声,没有追上。
她扭过头,挣了挣手腕桎梏。
知月“阿絮,阿行他…”
听到温客行名字时,他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淡淡开口:
周子舒“你要是想,去找他吧。”
知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月走到他的身前,见他垂着首,沉默不语的模样,她抿了抿红唇,叹了一口气。
或许各自都冷静下会好。
知月“我们回家吧。”
周子舒掀起眼帘,明亮的双眸占据着她一人身影,沉吟几秒,点了头。
周子舒“好。”
她主动握上他的手,掌心传递着温暖,周子舒任由她牵着走,背影被灯笼烛光拉的很长。
一会儿,知月想起白日的事情,忍不住发问。
知月“你今日说不知我师门,是不是假的?”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会儿,回答道:
周子舒“不确定。”
知月神情疑惑,偏头看去,他侧脸,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偶尔轻微颤动,高挺鼻梁,粉淡薄唇。
一时看呆,在他转过头时,倏然回过神,偏移目光,双颊不自然浮现红晕,轻声问道:
知月“你不想要知道准确答案么?”
周子舒“我在等你。等你主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