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又做梦了。
梦里,他在一个溶洞里。
光怪陆离的光斑和迷幻的编钟乐声交叠,他恍惚着,视野逐渐清晰。
只看到自己昏迷在地上,而旁边的人,脚底金光大作。
他的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手上反复捏着,他看不懂的手诀。
手腕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流到地上的阵法上,
那阵法越来越亮,越亮面积越大,逐渐铺满了整个岩洞。
他看到洞口的人一脸惊恐。
卡叔这不可能,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谁?
那人没有理他,嘴里继续念念有词。
”以我血肉,奉为神飨。“
突然,邢克垒感觉有一阵大力将他吸了过去,他附在地上另一人的身体里。那是这个空间里,晕倒的邢克垒。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个一脸决绝的他,觉得自己胸口滚烫。
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是为了自己吗?
他下意识这么认为,但或许他是对的。
因为那人满不在乎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那样的神情,那是一点温柔,一些笃定,一点决绝。还有,极致的美丽。
他说:”放心,你不会有事儿的“。
邢克垒挣扎着直起身来。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脚下除了阵法空无一物。
他们就这样悬挂在半空中,与那面青铜鼎,和将落未落散乱的铁索连环,一起荡在空中,
他有好多疑问想要问他,然而冲出口的却是...
邢克垒别...
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顺畅说话,只能在心里默念。
【你别这么做,会死的,快走。】
对面的人,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珠柔和地看着他,一个坚毅,强大的灵魂在闪着灼灼的光,他说。 我叫万泽。
万泽.....
这两个字久久的回荡在他的耳朵里。
随后,一阵冰冷的机械声。
逆转大阵开启。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calculating fifty percent
calculating ninety percent
calculating complete。
世界重启他的他的眼前,顿时闪过一片金光,所有都消失不见,只剩他自己。
转眼又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他竟在梦里,体验了一次濒死 。
那个人最后的眼光消失在灼灼的金光中,他下了一个猛子,站起来。
邢克垒别!
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他又疲惫的瘫软在椅子里。
原来是黄粱一梦。
他心头涌上了复杂难辨的感觉。
那是梦里,“他”所遗留的满溢的情绪。
梦醒后,梦里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他有些记不清了,只剩下模糊的感觉。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此时纷繁复杂到难以冷静。
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感觉这一切,都和刘荣关系密切。
他有千万个问题,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然而,想起中午的那个场景,他的一腔热血就仿佛被泼了层冰,就这么的冷却下来。
那个人,祝福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还说他们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他的心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秘密悄悄的刺了一针,有些痛,有些闷,有些难过。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起床铃响。
随后是集合的号角声,他只能放下脑子里纷繁的东西,继续赶往训练场。
训练安排的满而反复,随着训练难度的不断加大,他们的任务量也越来越大,每一次任务结束,大家都是精疲力尽,而他们两个又因为先前的尴尬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就那一次的谈话,再发起过任何形式的交流。
就这样,训练来到了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