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舍不得。

十澈每年都要搞一些新的幺蛾子，受宠人群就是那帮苦逼的高二学生。

年年还都不一样。所以在十澈做高二的学生，期末就像拆盲盒一样。

我们伟大的十澈校长今年搞的幺蛾子是什么呢。

对，保送名额。

是一个国外的顶尖学府，好多贵族挤破头都想弄一个名额进去都弄不到的。十澈的名额校长只争取到三个。

学校举办了一场报送考试，学生自愿参加。不参加的，就正常参加期末考试。

然后，校方临时决定再搞一个幺蛾子…啊不，彩蛋。

强制参加。幸运宝宝当然是我们的小衡同学。

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苦口婆心的劝着林知衡。

班主任“小衡，只要知道这可是德国顶尖学府！”

林知衡。“是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德语。”

班主任“会不会德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名额，保送哎！考上了高三就不用熬夜学习了！”

林知衡。“我本来也不用。”

哦我的老天爷啊，到高三以林知衡的水平的确不用。

班主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额，这，这不是你拒绝参加考试的理由。”

林知衡。“老师，我不是不愿意去，我的工作在这边啊。”

班主任扶了一下他的眼睛，正色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校方已经在和你的老板谈了。”

“现在主要的就是你的想法。”

“你实话跟我说，抛开公司等一切因素，其实你也想去那个学校的对吧。

林知衡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德国顶尖学府，这个条件太诱人了，换做别人现在都点头了。

林知衡出了办公室撞见在门口等着接他回公司的严浩翔。

严浩翔穿这一身白衬衫站在夕阳底下，林知衡有点发愣。

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严王，褪去一身光环和标签，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二学生。

严浩翔招招手叫他快过来。

严浩翔。“小孩发什么愣呢。”

林知衡拉着严浩翔来天台。

以前还没进公司的时候，林知衡有心事就喜欢带杨月林来天台。

林知衡。“这是个看夕阳的好地方。”

严浩翔笑了两声，林知衡不解地转过头问他笑什么。

只听严浩翔带有磁性的嗓音，充满落日余晖后的低沉。

严浩翔。“早说带我看夕阳，我去买两瓶酒啊。”

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喜欢品尝禁果的味道。

严浩翔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他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喝，幸运的是从来没人发现过，这理应成为了严浩翔为数不多的秘密。

林知衡是怎么撞见他的秘密的。大概是那个在学校图书馆泡到凌晨才回家，路过翔哥门口闻到一股酒气吧。

从那以后，林知衡就加入了严浩翔的阵营。

两个人私底下偷偷买酒喝已经不知道第几回了。

严浩翔有个习惯。第二瓶酒的最后一口，含在嘴里一分钟咽下去，然后摸摸林知衡的小脑瓜，说我是不是带坏你了。

林知衡笑着摇摇头。夕阳刺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林知衡。“不想喝。”

严浩翔。“好孩子，戒了吧。”

林知衡。“哥跟我一起？”

林知衡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片刻之后，严浩翔点点头。

鼻音发出一个单音“嗯。”

风吹起林知衡的刘海，小衡难得漏出整张脸。

两个人的手合十，搭在围栏上，许久没人说话。

林知衡不禁回想起七岁那年，在东岛。

父母的工作是难得抽出半个月的时间陪林知衡“游山玩水”。

其实也不是，只是去了趟东岛。

只是在小孩子的世界里，路程，包括东岛的一切，就是游山玩水，走遍世界。

东岛的海水很咸，海风是暖的。寂静的小山顶上，小林知衡看到的夕阳很现在没什么区别。

那时候，他以为夕阳是世界的尽头，明天就会是新的世界。

直到严浩翔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耳边，林知衡的视线聚焦，眼前的世界已经不是七岁的时候了。

严浩翔。“你会离开我…我们吗？”

严浩翔听到了，在办公室里班主任跟林知衡的对话。

以及，从这几天，不断有十澈的校方领导来公司找李飞谈话，他就猜出个大半了。

林知衡没法给出答案，严浩翔也不急。

严浩翔。“顶尖学府哎，你不去让给我呗，我都心动了。”

他们都笑了。

林知衡也没打算瞒多久，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知衡。“我以前只想着随遇而安。真到了要我做决定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浩翔。“你在，顾虑工作方面？”

林知衡点点头。

严浩翔。“其实你早就不想再做这行了吧。”

林知衡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样子盯着严浩翔，弄的严浩翔想笑。

严浩翔。“我早就看出来啦，你来公司都不积极了。”

严浩翔。“这几天你不是在学校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没人来接你你就不回去，就连回宿舍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林知衡。“翔哥，我……”

严浩翔打断林知衡的话。

严浩翔。“好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七个都无条件支持你。”

林知衡。“我知道。”

严浩翔无声叹了口气，抑制住内心的那份悸动。

严浩翔。“一定不要让自己后悔，也一定不要让自己没有选择。”

严浩翔。“爸爸当年不同意我做这个。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就想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那也太不甘心了。”

没有选择，何其痛苦。

严浩翔的那一段过往，林知衡略有耳闻。但亲口从严浩翔嘴里说出来的，就是那么让人心疼。

林知衡的手搭上严浩翔的肩，在给他鼓励。

严浩翔。“嗐，这说你呢怎么扯到我了。”

严浩翔回眸看着林知衡的侧脸，夕阳已经变成橙红的颜色，少年的棱角被勾勒得阴阳分明。林知衡很好看，个子很高，是很多女生的理想型。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股一样的感觉在严浩翔心底叫嚣着。练习室的镜子里，刻画出少年舞动出的线条，他唱歌时独特的嗓音，还是体能训练时，汗水从那流畅的下颚线滑落到垫子上，严浩翔偷偷地看着他。

近一点，再近一点，是不是就能抱到他了呢。

那份不一样的感觉此刻在心底好像有了名字，应该是叫心动吧。

严浩翔先一步抱住林知衡，把脸埋在林知衡的脖颈里。林知衡被吓了一跳。

林知衡。“翔哥……”

严浩翔。“知衡，我知道我不能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

严浩翔。“可就算你还没做决定，一想到你以后可能要离开我们我就不敢想。”

几个月的朝夕相伴，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

严浩翔在林知衡脖颈间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又或者是林知衡听错了。

严浩翔。“我真的不敢想…没有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知衡身上的味道，阳光美好。严浩翔贪婪的吸食一大口，抬起头看着林知衡。

眼圈泛着红，不知道是夕阳的作用，还是林知衡眼花。

严浩翔。“对不起…”

对不起，就容许他放肆这一回。

林知衡还不知道严浩翔在道什么歉，嘴巴上一股凉意袭来。

反应过来，那是严浩翔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严浩翔的眼泪是咸的，就像东岛的海水一样。

-本章完-

朝。“普通爱情故事。”

朝。“2400+”

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