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你别哭，那不是我……”曹蔚宁急匆匆挤进人群，也顾不上那一声声惊疑的“曹蔚宁”“曹大哥”。
随着这一声声，人群也渐渐散开了。
谷外忽然响起厮杀声，不知为何，很快又消失了……
曹蔚宁蹲到顾湘身边，抓耳挠腮地地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被顾湘抱着的自己的“尸体”，他目光倏忽落在不远处倒下的师父和同门师兄弟时，想到方才在蓝深身边所见情形，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眼眶忍不住更红了。
“阿湘，以后就只有我了……”
“曹大哥？”
顾湘朦胧着泪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望了眼怀里的尸体，却见尸体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转瞬便化作了一团黑灰。
“曹大哥！”来不及去细思什么，顾湘猛地抱住面前的人，“幸好，幸好……”
语气里的庆幸即便是旁观者听得也不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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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深站在根部发黑的大树下，像是走着神，却很快就有脚步声打破寂静。
来人停在他身边，“手怎么了？”
心虚地将手又往身后藏了藏，却被强扯了出来。
道道割伤遍布少年左手手掌，血迹已经干涸，但也能看出来是不久前伤的，周子舒白皙面容染上薄怒，“怎么弄成这样？”
他看得出来这是蓝深自己割的，正因为看出来，才更生气。
“画符……”两个字说得蓝深自己都心虚。
他也未曾料到，这样两张简单的符箓，因为被赋予了改命的意义，竟费了他那么多血才画成。
周子舒蓦然想起两个曹蔚宁，嘴唇动了动，想问的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有些生气，“何必这般费功夫，若是你说一声，我们杀了莫怀阳就是。”
“可这样，阿湘姑娘和曹公子，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弑师之仇，即使情有可原，曹蔚宁也不可能再和顾湘琴瑟和鸣，就是强行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对怨偶，他既然有两全之法，何不成人之美。
“那你何必一个人瞒着，又伤了自己，不也是惹我……们担心？”周子舒埋怨着，手上却轻柔地为少年包扎着。
“抱歉，阿舒。”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命运一道，飘渺不可捉摸，他能观命运，是得天之幸，可命运若是教他人得知，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何种结局，或许更为惨烈也说不定。
“你总有理由说服我。”周子舒自然知道少年的神秘，他不想说，必然是有原因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当真出现了这样被隐瞒的事时，他才觉难受。
看着被层层包裹的手，想到这是蓝深为顾湘和曹蔚宁受的，心里又酸涩起来，“你莫不是真的对阿湘有什么心思？”不然为何这么兢兢业业帮忙。
蓝深愕然，“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不过是顺手帮个忙，周子舒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种事上的？
周子舒正要说话，目光锐利忽然看向不远处的山石，“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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