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时日,花总是争先开放的,孩童们总是起得很早,公子与小姐们都有着各自的事物。
“先生晨安!”
“安。”
孩童们向南门淮打着招呼,南门淮则手中端茶不紧不慢地答复着。
南门淮今日显得有些疲惫,或许是昨日未睡好的缘故,但孩子们的课总不能耽搁。
“阿梨,今日我饮过药了吗。”
“回先生,未曾饮过,要不属下现在便去煎药”
放下手中的茶杯,南门淮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挥挥手招呼了去。
若是不饮药自己便跟瞎子没什么两样,最多只能看清一尺内的事物,平时靠双片的琉璃镜才能兴许看见些事物,但并不如何清楚。
这南门家中南门淮算个次子,上头还有一位,但并非丞相亲生,只是收养来的罢。他名黎秋,是个武痴,可惜不愿参战,不然可以与将军相提并论,当初南门淮要在自己院内开所小学堂也是有得到他支持的。后来二人分工,淮教文,黎教武,被许多人称之为“淮黎”,教得都是极好,人人信,名为“清水轩”,这学堂自然只开放两年就有了点名声,况且不收取银两。
“清萧弟,你今天怎么又忘记吃药了”
南门淮睁眼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平时也就他会喊叫自己的字。此刻他正大喘着气,满目担忧,似乎是听闻消息刚刚赶来的。
“放心,没吃药不会死人”
南门淮微微蹙起眉头,自己是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叨叨的,但也不得不听着。
黎秋一时无话可说,他斗嘴是斗不过的,摆摆手便走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南门淮缓缓起身,阿梨双手捧着药碗匆匆忙忙地跑来。
“先生,药凉好了”
阿梨满头大汗,因为他比南门淮要矮一截,所以只能微微抬起头看着。南门淮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向着阿梨笑了笑,将碗给了去,慢步走进学堂。
学堂内,桌椅摆放整齐,那些孩童们正坐在桌前等着。南门淮来到自己的桌前,拉过椅子坐下又往前挪了挪,不慌不忙,饶有一副公子气度。
“公子小姐们,今日便不多学习什么了,诸位自行温习昨日所学的便是,”南门淮拿起桌前的书本翻开看了一番,将视线又转向了正前方“还有,尽量不要出声。”
说完便继续看书了去。一会儿觉得无聊了,又一手撑头睡了去。
这一睡不知多久,若不是有人摇醒了自己,可不知要睡到何时。
南门淮微微抬眸,看向窗外。
“已经午时了吗…”
“先生,你睡着的样子可真好看!”
南门淮环顾四周,确认人都走完,才“噗呲”一笑,望向身边的孩子,揉了揉孩子的头。
这孩子是将军家的,排行老五,名叫沈子舟,九年前是将军府中的一位妾生下了这孩子,是家中的第三位男儿,那时南门淮也不过十岁有余爬,开学堂那年也不过十七,相处也有些时日,算是从小带到大。
要知道南门淮平日极少笑颜挂脸,也就在这孩子面前比较多。
起身牵起子舟的手往外走去。南门淮两手冰凉,但孩子的手是热乎的,双手将南门淮的一只手握住似乎是要给人暖暖。南门淮并不如何察觉。
“子舟,今日去你黎秋哥那边了吗?”
顿时想起什么来,南门淮停下脚步望着子舟问道。
“去过了,今日我也有好好听话!”
沈子舟兴致勃勃地答。
沈子舟在南门黎秋那边学习军家武术,懂得快学得也快,算是他门下的一位得意弟子,将来也是将军之位的继承人。
南门淮不语,只是笑了笑。
这个时期的不同在于每个人的不同,一些男性会有孕育的性能,一些人会拥有特殊体质,也会时常会出现带有动物特征的人。
南门淮自身携带了两种,他自知,但不愿透露,曾经有人来提过亲,不论男女都来,但全被拒了去。
沈子舟不知,他面前这位亲切的先生不久后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只是个孩子,哪会晓得那么多。除了爹娘疼爱自己,也就是南门淮和南门黎秋,或者说这二人比生自己养自己的爹娘还要疼爱自己。
南门淮对沈子舟的感情是不稳定的,他不希望自己对于一个人付出过多的感情,因为不想因情误事。但是也想过做出改变,或许自己可以隐瞒自己的情绪,以一些行为来表达,这一走不知多久会回,用这些时间也足以作出改变了。
出一趟远门自是有自己的原因,南门淮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事情可谓是事关国情,前路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