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的初恋给我打电话说,他要订婚了,想请我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
我答应了下来,却在电话挂掉之后,
抱着手机,看着不时打到窗户上的小雨滴,久久无法言语。
一
如果要回忆我和他的故事,那还得追溯到那个青涩的少年时代。
那是初中的时候,他是班级里的高个子,又因为从小锻炼,身材壮实,班级换水,搬运重东西都来找他,他也乐得帮忙。
且篮球打得很好,只要有他上场,基本就不会输掉比赛。班里的人们都亲切的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北极熊”。
他们叫他熊仔,而我只敢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的叫着“北极熊先生”
那时的我,和他完全不一样。
年少的我又矮又胖,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常年定居在最后一排。由于脸上有很多雀斑,因此我在班里也有一个外号,“小门神”。
门神,寓意着驱晦辟邪。他们认为只要鬼神看到了我就会被吓跑。
这像是小孩子的玩笑,但在那时的我来讲,却无疑是一把尖锐的刻刀,划在了我本就不完整的自信心上。
那时的我和他就像地球的南北两极,亦或者,他是天上璀璨的星星,而我,只是凡间尘埃里不知名的一颗尘土罢了。
你看,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擦出恋爱的火花呢?
现在的我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想发笑。
二
年少时,智能手机还没被广泛普及。
记得那时电视里最常放的是OPPO音乐手机的广告,俊男美女弹着钢琴,深情对视,成了那时对恋爱最初的憧憬。
那时《恶作剧之吻》在我们这些年轻人中火爆到不行,袁湘琴和江直树那种笨笨的爱情,让我身边的一众小姐妹为之疯狂。
而我,就像电视剧中袁湘琴一直偷偷暗恋着江直树一样,我的目光,一直在治随着这位高大的北极熊先生。
从他的背影,到他的嘴角,他的鼻梁,和他的眼睛。
北极熊先生很爱笑,他的嘴角时不时地总会挂着一个让人心醉的弧度。
而当他望向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却又专注深情,仿佛天上的繁星都入了他的眼一般,让人不禁面红心跳,继而左顾右盼,不知道目光该放到哪里才好。
暗恋过的女孩儿们一定懂得,这种忐忑不安,和小鹿乱撞的感觉。
就像我现在写到这里。回忆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在缓慢升温,持续变甜。
三
和他的交集是从他的见义勇为开始的。
那时的我被推倒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而原因只是我的手不小心的,碰了其中一个男孩的桌子。
我看着那个男孩像是被吓到一般从座位上弹起来,接着用卫生纸不停地擦着我碰到的地方,仿佛那不是桌子,是被邪恶玷污的不洁之物。
我抱着头抵挡着即将而来的拳头,在这时候,他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看到了我。
就像今天窗外的雨一样,那天也是下雨,我第一次趴在他怀里,将所有的委屈和不解,混合着雨水,一起发泄了出来。
从这之后,我和他仿佛突然熟络了一样。像是原本沉寂的潭水被一个小石头砸中之后开始泛起点点涟漪,停留在我们身上的时间,开始渐渐靠拢,转动。
从前一直看向别人的眼睛,现在开始凝视到我身上;从前只能暗地里肖想的事情,现在也变成了只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而这个小秘密,课桌下不经意交握的双手知道,那条无人走过的放学小路知道,那间电影院的消防通道更是知道。
谁的告白会选在电影院的消防通道这种鬼地方啊?
四
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也分分合合的很长时间。从初中到大学,六七年的光阴,他始终是我的初恋。
初恋,是一个既甜蜜又悲伤的词语。当这个字眼出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个故事,是一个BE的结尾。
就像我和他,也终究没有抵过异地的距离和漫长的时间。
说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在兰州,他在郑州。电话里的两个人都相顾无言,沉默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他哑着嗓子对我说,我们可能不适合在一起。
“但是我还爱着你。”
那一刻,我明白了,时光送走了我的爱情,但是还给我了一个永久的亲情。
时间太久,久到两个人已经无法在一起谈情说爱,但内心的羁绊已经在灵魂深处扎根,令我无法忘掉这个人。
写在最后:
有人说初恋是糖,甜到忧伤;有人说初恋是彩虹,美丽却转瞬即逝,;而对我来说,初恋是一种救赎,是年少时专属于我的那一束光。
我很庆幸能在少年时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他让我逐渐抬起头,让我明白我可以快乐的笑着,让我学会了不用在意那些恶意的目光,让我明白不论高矮胖瘦,不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有肆意撒娇的权利。
年少时遇到如此之人,是我三生有幸。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有新的他,也会有关于爱情的新鲜记忆,但年少时那个初次遇见的人,却总会停留在时光的身处,被珍重的放在某个回忆里。
或许解开它的钥匙是一张相片,一首老歌,一份甜品,亦或是那年暴雨中,他送我的那一把伞。
就像《潮汐锁定》里所说,“我们在虚空中遥遥相望,时光终将粘合温柔碎片,而爱的人,终将会跨越亘古银河。”
感谢初恋,感谢在成长路上陪伴我的每一个人。
而属于你的爱情,或许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路上了,也说不定呢?
2021.07.05
记得,早睡。
晚晚原创:郝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