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
两个女孩儿昏倒在密不透风的黑暗森林中,看起来略大的那个女孩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
“死……你……你想……死吗…?”
你想死吗?
月半猛地睁开双眼,这是人类对于死亡的抗拒。
她的手微微地颤动着伸向“天空”,脑中混乱不堪,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让她控制不住地深呼吸,干咳。
这么调整了一会,月半总算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那黯黑的不是天空,是层层叠叠的黑色树叶。她躺在暗无天日的黑色树林中,加上刚刚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呼唤声,恐惧和惊悚突然袭向了月半。她急促地喘息,发现了在身边依然昏睡的妹妹月圆。
月半环顾四周,有一个诡异的祭坛。
祭坛底盘呈圆,上面坑坑洼洼,刻着些什么。圆盘周围,有一个个碗盆一一摆放着,像蛇一样逐渐向圆心,器皿的容量越大。
月半从未见过祭坛,但她也确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祭坛上传出的腥味,让昏迷着的月圆不安地发出了声音。月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枝,费劲地将妹妹背起来。在危难中,她选择向祭坛反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月半的脚步逐渐加快。这是一道高高的红墙,唯一的灯光正好出现在月半的正前方。她顺着墙缓缓移动,她找到了一处铁门。
这个铁门年久失修,锈迹斑斑,两盏微弱的灯光照应着城堡的大门。
月半将月圆搀扶着,另一只手奋力敲门。
敲了好一阵子,门外有了脚步声。大门被拉开了,出现两个穿着盔甲拿着长兵器,侍卫模样的高大男人。
月半欣喜万分,刚想说话,“侍卫”便低下头毕恭毕敬地退至两侧。原来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称得上纤长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披着连帽斗篷,那帽子盖住了她的半张脸。她的银长发被捋到身前。女人很白,唇色很红,红得奇怪。月半没见过这个色号的口红。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碗,碗里盛着红色的液体,散发出血腥味。
她撩开帽子,露出整张脸。
她的眼睛奇特得好看,眼尾上挑,眼瞳是紫色。此时正紧紧盯着月半。
保尔侍卫这位女士,您怎么从黑森林里出来?
一个侍卫用手中的兵器挡在月半身前。
月半啊……我……
月半脑子飞速运转
月半这位是我的远方姑姑。
女人轻佻地一笑。
月半支支吾吾,想好后一股脑地对那个女人说
月半姑姑,我是你未曾见面的亲戚啊!我妈让我拿着照片来找你,可是照片半路上丢了,很意外的进入了这个森林,搞得我们姐妹俩很是虚弱。我凭着仅剩的记忆认出了你啊。
月半瞅了瞅女人的住所。
月半我妈说我这个姑姑家大业大,让我来这里学习学习。
月半情急之下说完这段宛若苦情古偶剧的台词。
女人笑了笑,缓缓走向月半,紫色的眼眸突得变成了血红色。
月半呆滞了一秒,回过神来还是那双紫色的眼睛。
黛安娜照片……是什么呀?
月半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月半照片……?
【不是吧,这是什么穷乡僻壤,连照片都不知道!】
月半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不是吧,我们被卖了?不对啊,这地方看起来很有钱啊……】
月半喔……哈哈不说照片了。姑姑你带我去你家吧,我走了好久,累的不行。还有我妹妹。路上不知怎的染病了一直昏昏沉沉,本身她身子骨就弱,还得麻烦你了。
月半轻轻地搀扶着月圆。
女人挑起一个笑容,抬手让侍卫把兵器收回去。
她更近一些,轻轻地,一点点地吐字,说
黛安娜我的亲戚都死了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用手指点点月半的肩窝。
月半心跳得很快,女人退后几步,挑着嘴角装作疑惑地看着月半。她手里那碗血莫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女人轻笑一声。
黛安娜远道而来可真是辛苦了,要不要把我手上这碗给喝了吧。
黛安娜就是在故意吓月半,月半警惕地搂紧月圆。
黛安娜把我两位亲爱的亲戚带去见威廉和缇娜。我还有正事。
保尔侍卫是。
侍卫2是。
一位上前擒住手无缚鸡之力的月半,另一位便帮忙扶着月圆。
黛安娜诶?不要怠慢了我们的客人,放尊重点!
黛安娜忽然冷声一句,侍卫的态度也稍微温和了一些。
黛安娜要快,好好对待我们的客人。
女人转身离去,留下妖曼的身姿,消失在了层层叠嶂的黑色叶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