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夜里的眼睛

他们也无法去预料，也超出了他们预料之外。他们只看见张全还在那里盯着天空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他们几个人很是费解。就在这个时候天越来越热了。好不容易有个凉爽的天气都已经转瞬即逝了。阳光越来越变得刺眼。那滚烫一样的光线灼烧在皮肤上。让人有一些难受。鸟儿们在树多的地方乘凉，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悠哉的走来走去的。时而把啄一下地上。时而把头抬着望向天空。时而飞到校园的荷花池里喝水。在荷花池的停了几秒钟，站在荷花刚开的花苞上。转了一下身子回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然后用嘴啄了下荷花的嫩绿的叶子。随即叽叽呱呱了几声，就离开了这个让它感觉很不自在的地方。飞向了它刚刚待过的一片宁静的树林。充满温馨和快乐的氛围。一切都是自由的天堂，没有悲伤的渲染。也没有命运无时不刻的宣判。在哪里便是鸟儿们的天堂。这不由得让人发自内心的羡慕嫉妒恨，更何况是一般的人呢！张全慢慢的把目光朝四周望去，他发现在操场上就他一个人静静的跪在那里。

他先是看到亭子里的那一行人嘴里在不停的抖动，似乎在喃喃自语一些什么。他觉得像是在讨论他一样。刚开始他并不觉得全是这样。直到他们几个人的目光会时不时的盯着张全看。而且从刚刚的几次到现在的多次甚至频繁。他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总之他觉得一定是关于他的。毕竟刚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要想别人不流言蜚语。那压根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人是哑巴才可能什么都不会议论。还有一种就是已经死去了的人。他们的嘴无论在什么都是闭上的，也是不会说出什么的。更不会招致别人的不喜欢。这种人永远是最忠实的。有的人却连他们一半都没有，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他想到这些，内心里面哪个想法就更加的强烈和坚定。他甚至一致以为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所有的人都不会接纳他的。就连他的室友也是如此。更不用说是别人了。他也觉得刚刚看到的那只荷花池上的鸟儿也在笑他现在的这种田地。他心里面越来越变得焦躁不安。只是用他那不怀好意甚至有一些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在他四周的一切。包括在他视线范围里的人或者物。一阵风儿缓缓的吹了过来，吹乱了他原本没怎么好好整理过并且有点蓬松的头发。杨柳依依在风中不停的摆来摆去的。有的像是在跳舞，有的像是在演奏曲目，有的像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像极了在瑶池飞来飞去的仙子一样。

但对于张全来说，眼前的不过是海市蜃楼。似乎他倒更觉得风儿也在嘲讽着他。甚至就像看他笑话一样。此时此刻他来不及欣赏这些在旁人看来所谓的美景。就先入为主按照他的习惯性的思维继续了下去。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如跳梁小丑一样，肯定连乞丐都不如。没有任何人会去可怜他。也许这一切仅仅只是他崩溃之后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只见他的眼睛挣的越来越大，恨不得把周围他觉得讨厌和反感的东西统统吃掉。要不然就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消失匿迹。不要在出现他面前才好。随着他的这些想法越来越浓烈。他就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声音有些咆哮，又有一些刺耳。好像在动摇着每个人的无中生有的猜测，在有效的回应着每一个看他的眼神。他觉得越来越不自在，甚至有一些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随着一声下课铃突然响起。所有的人都围在走廊，朝着刚刚那一声哈哈声的方向在寻找着些什么。但又不十分清楚他们的动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从一楼到六楼的走廊几乎都挤满了人。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他。此时的他能感觉的到带着嘲讽嘲笑的目光远远多于那些可怜和怜悯的目光。此时此刻的他不敢看着这些带着敌意的眼神。他恨不得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一头就想钻进去。

这个时候他显得沉默寡言。显得有一些特别的无奈和失落。他皱了皱下眉头。然后侧过了身子转向了他的背后。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低着头看着地上。嘴里在不停的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在和大地沟通交流一样。他也时不时的看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也没有勇气却面对那些人的眼神。尽管他知道了可能会有人爱凑热闹，也可能有人在心里无情的嘲笑他，也有可能有的人在心里可怜和同情他。对于这些种种可能的一切，他已经不想再去面对了。因为他感觉此刻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对他都是不友好的。所以他想尽力的伪装到位，不想让别人看着内心那个狼狈的自己。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可能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崩溃。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想办法逃过那些锋利一样的刺，要逃过他们的追踪。不想被他们的眼神牵着鼻子走。

他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家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不想得到别人的可怜，或者是看见那些如影随形的嘲笑。他想尽各种方法去逃避这所有。对于他来说必须要这样去做。否则就没有什么别的退路了。他在内心里面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这所有的一切，不管他是好的还是坏的。他自己也要去选择性的回避。把这件事作为永远的秘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和了解。他越是这样多想，他自己也变得有些迟钝，甚至说话也有一些吞吞吐吐的。好像是一个都不能把话说全的结巴似的。他慢慢的缓过神来，看着他的室友和那一帮人。好像领悟到了他的眼神所传达的意思，不再那么多次的用眼神和他的眼神对碰了。但是事情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几个室友脸上透露出可怕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威胁着他们一样。只见他们的目光又再次转向了他的身上，一刻也不停的看着他。仿佛周围的空气凝固了在那一刻，时间停止了转动。一切显得那么寂静，鸦雀无声。只有那阳光的紫外线越来越强烈。地上像是柴火烧过一样的。甚至那温度可以顷刻间把一个鸡蛋煮熟。而只有一个人他的脚始终和大地亲密的接触，一刻也没有站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