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樵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你他娘的还是不是爷们儿,哪来那么多马尿?老子…老子还没死透…”
一边的妇人也抹泪道:“李大爷,您若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少爷可指望谁去呀?”
老渔樵瞪了她一眼,用力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对那少年说道:“我…也是个没出息的…只是当年受了你爹的恩,拿命报了”他咳嗽起来,没咳嗽一下,身体就抽动有一回,“小子,你记着…”
记着什么还没说完,庙门口便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大步走进来,那黑人未曾蒙面,脸上有一块刀疤,见了这穷途末路的三个人,猫捉耗子似的歪嘴一乐:“好哇,你们跑得倒是远。”
张成岭我杀了你
那少年咬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剑,便像黑衣人扑过去
怎奈气势惊人,实在是一身三脚猫的功夫,一招都没使出来,便被那人轻描淡写地挑了兵器去,反掌一拍,正好拍在他小腹上,逗猫似的将他弹出一丈多远。少年随后起身,灰头土脸的大叫一声,却丝毫不见害怕,又赤手扑上去
景南歌不要命了你
景南歌上前拦住少年,一掌打开了那黑衣人
顾湘好家伙,深更半夜的,竟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在荒郊野外欺负老妇弱子
白日见过的紫衣少女也出现了
那黑衣人脸抽动了一下,眼睛突突地跳着,脸有些僵硬,像中了风的,凶狠中又有些可笑,只听他怒道:“哪里来的两个小贱人?”
顾湘老贱人,你羞也不羞,欺负人家老人小孩,还有个快死的以及漂亮姐姐
不知这紫衣少女的那主子去哪了,她歪了头,一脸天真烂漫地靠在门口,指尖绕着自己的辩稍,一面用食指在脸上轻轻一刮,笑道
黑衣人和紫衣少女很快斗在一处,周子舒跟景南歌旁观者清地看着,这两人的功夫路数是不大一样,狠辣缺德程度却不相上下,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上的明门正派
周子舒小美人,你不管?
景南歌这不是有人管了吗?
周子舒歪头对景南歌说道
周子舒你这小美人心肠不好
景南歌我这叫不参与江湖纷争
少女功夫不错,似是要比那黑衣人高出一筹,很快便结果了黑衣人
张成岭李伯伯,你怎么样了?你…
顾湘是三更断肠散,再加上流了这么多血,我看他没救了,你节哀吧
顾湘直接道
张成岭你胡说
景南歌小兄弟,这位老伯确实伤的很重
张成岭你们胡说
少年此时无依无靠,心里十分慌张,对两人的话皆是否定
顾湘不识好人心的狗崽子
顾湘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直接骂道
老渔樵发浊的目光在景南歌身上停留了片刻,想觉得她不太可靠似的,又转了一圈,一直落到佛像脚下的周子舒身上,对着他的方向张张嘴
周子舒老兄,你叫我呀
老渔樵极费力地将手伸进怀里,在场几双眼睛都等着看他掏出什么,半晌,老渔樵把拳头伸出来,递到周子舒面前,挣扎地看着他。周子舒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只见亮光一闪,一锭碎银子就躺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