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慈宁宫,皇上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太后,“母后,今日上朝礼部尚书提议立后,儿臣特来询问母后您的意见。”
太后听到后先没有急着回答。一边思考一边转着手中的佛珠。
过了一会,太后慢慢开口,“季氏虽不着调,但在位时也是一心为了你,只是心胸不够宽阔。皇贵妃出生过低,立为皇后恐怕引得朝臣不满。”
太后又想了想,“如今有两个人选,一个是陆淑仪,她爹是丞相,只是入宫时间过短。另一个是贤贵妃,贤贵妃不争风吃醋,安心照顾孩子,平日里也没少来陪我,也是一个皇后人选。”
皇上听了想了一想,心下有了决定,他不想再立一个小肚鸡肠的女子为后了,闹的整个后宫乌烟瘴气。
“母后,儿臣以为立贤贵妃为后更为合适。”
太后点了点头,又说,“那瑞儿这孩子呢?当年孝贤皇后离世,稷儿由先帝亲手辅导。孝庄皇后离世,我也年岁已高,瑞儿的事你还要仔细思考。”
“稷儿当年还小,需要有大人的照顾,如今瑞儿已经9岁,儿臣以为有独自居住的能力了,儿臣会多去探望一下的。”
太后看皇上已经有了决定便没有多劝,只称自己累了要休息了。
太后身边的容月轻轻帮太后按着头,“太后娘娘,如今这后宫已经是皇上的了,不是先帝的了,你也别想这么多,担心这担心那了。”
“哀家放心不下,皇上无心打理后宫,后宫关系如何代表前朝关系如何。皇上如今这样,哀家怎么能不担心,哀家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没几年可活了,哀家离开后,我们赵家的天下....唉.....”太后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也不跟着掺合了。”
很快立新后的诏书就下来了,皇贵妃得知不是自己后,气的在宫里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又一次病倒了。
贤贵妃听着宫女的贺喜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多别的表情。
封后大典很快就举行结束了,新后按照规矩邀请各家夫人进宫拜见。
宝璋看着这冷冷的后宫,富丽堂皇的坤宁宫,觉得说不出的寒冷可怜,距离上一次来拜见皇后不过几个月,如今再来皇宫又是新的皇后了。
在这深宫中,断送了多少个女子的爱情和生命,从陆宁珍到徐研宜,哪个又不是可怜人呢。
再看着坐在主位的皇后,一脸慈善温和的下面不知道藏着什么阴狠的心思。
宝璋不愿意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下多待,带着墨梅悄悄的离开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宝璋看着各种各样的菊花,轻轻低叹,“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一句话正好被经过的太子听到了,太子在暗处看到那个娇小的女孩,笑了一下,没有出声离开了。
宝璋跟着曲氏回府后,又一次病了,这次病的极重,连着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转好。
宝璋病着的这几个月,宫里也没少折腾,先是这皇贵妃不愿归还协理六宫之权,再到皇上夜夜留宿雪妃宫里,很快雪妃就有了身孕,皇上更是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宝璋病情好转后已经十二月里了,三位公主也该出嫁了。本应该身为嫡公主的玉宜公主嫁妆最好,身份贵重,只可惜孝庄皇后离世,反倒是玉溪公主更为突出。
母后离世了的玉宜公主变得低沉不愿说话,失去了往日张扬明媚的光芒。玉溪公主也不再处处跟玉宜公主作对。
玉娴公主还是像以前那样与世无争,即使她的夫家和嫁妆都不如玉宜和玉溪公主。但她离宫前还是提了一个要求,带走她的生母韩修容。
韩修容嫁入王府已有18个年头了,当年她只是太后身边服侍的一个小宫女,因长相貌美被选中做了皇上的教导宫女。
哪曾想一次意外,居然怀孕了,韩修容谨小慎微,瞒着所有人悄悄地生出了一个女孩,孩子出生看到是个女孩,韩修容松了口气,这才让皇上知道。
皇上很开心,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曾经一段时间也是宠爱过玉娴的,只可惜随着公主皇子的出生,身份地位母妃无宠的玉娴渐渐地被皇上遗忘了。
皇上看着自己的长女提出的唯一要求,点头同意了,但是,韩修容离宫可以,但之后未来的日子里不得离开公主府。毕竟韩修容是皇上的妃子,不是能随意抛头露面的。
即使这样韩修容也已经很开心了,终于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离开后宫这个火盆了。
三位公主出嫁,虽然在同一天,但场面也是十分的热闹,太傅府里的宝璋听着外面出嫁的声音,很是好奇,但曲氏担心她身体还没完全好,不同意她出去。
聪哥儿知道妹妹一定很好奇,急匆匆地跑回来,叽里呱啦的跟妹妹描述着外面的场面有多么盛大。
宝璋听着聪哥儿的描述,仿佛想象了出来场景,也觉得没这么无聊了。
转眼又到了年关,宝璋想起了去年年节来家里的姑母姑父,想起了二哥和陆宁珍。突然间又不开心了起来。
聪哥儿看见疼爱的妹妹又不开心了,以为是外面热闹,妹妹不能去才不开心的,悄悄地拉住妹妹的手说,“妹妹,我们从后门悄悄溜出去看一眼就回来,爹娘不会发现的。”
宝璋一听也来了精神,可还是有点害怕被发现,皱着小脸犹豫着。
聪哥儿不给宝璋犹豫的机会,拉着宝璋就往外跑,墨梅急匆匆地跟在后面,怕摔着宝璋。
三人从后门偷偷的溜出了太傅府,一出来就听见锣鼓唢呐的声音,还有百姓们的围观叫好声。
大街的两边站满了来沾喜围观的百姓,宝璋和聪哥儿根本挤不进去,聪哥儿便提议去鼎香楼二楼观看,一边观看一边还能吃宝璋喜欢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