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城死了个戏子”
“区区戏子而已,不足挂齿”
“那戏子原先是个大小姐,就因为自己的相公喜欢听戏,她便疯了似的学起了唱戏。她那相公是个好面子的,不好意思在别人说自己妻子是个戏子,便休了她……”
两个少年没再说话,都默默地喝着茶。
夜半,即使盘缠足够,两个少年赶考的路上也终是遇到了前后无人烟的窘境。
祸不单行,偏逢阴雨绵绵。思及边关战事,朝堂重武轻文,二人又是屡试不中,难免生出了怯归之意。
犹豫又走了几步却见远处孤灯微光映出一草庐,狼狈跑了进去。却也有一书生挑灯夜读,既是同道沦落之人,三人恭谨少许便热络起来。
“四书五经读不进去的,昔日富足,私塾吞过几滴墨水,却非做学问的料子。”
“那仁兄这般作甚?”
“早年身子养的壮,读罢此间半箱兵法,便从戎去。”
“佩服。”
“惭愧,听惯了木兰戏,近日耳边少了些铁器声,心不安稳。”
二人互视,皆面色怪异,再看草绳束发的中年,同时一叹,久久无言。
前线军饷吃急,京城宰了不少肥户也填不上亏空,还是轮到他了。
他由她的喜好,打点了最好的园子,些许日子后,便断了姻缘。
“京城的文戏扭捏,武戏也跟着寡淡。”
“听多了,自然就倦了。”女子意有所指。
“好戏一段听百年!”
“我学来唱与你,如何?”
“为夫想多活几…”
“哪出?”
“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