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时间线为赵淳儿化名水享师太刺杀燕洵失败,被他放走之后,一切的恩怨全都没了意义。
真煌帝都的风从未停止过,总是带着些许血腥的味道,让人怎么都喜欢不来它的狠厉,就好像那过去的十八年的颠沛流离一样让人厌恶而又无可奈何。
挂单在这太吉庵五年了,赵淳儿对这个地方也有了一些感情,甚至舍不得这个难得可以带给她安宁的地方。仔细算算日子,自燕洵悔婚冲出真煌帝都之后,她就去过很多地方,可哪里都不能带给她平静,因为赵淳儿的时间总是停留在过去,她无法接受原有的世界被推倒的残酷。
曾几何时,赵淳儿是大夏玉碟上唯一的嫡公主,赵氏皇族新一代唯一正经八百的嫡出,是这西蒙大地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哪怕是后来的燕帝燕洵和他的皇后怀宋摄政长公主纳兰红叶都只是她们家的质子,从小就要匍匐在她的脚下,从中渴求着生存的机会。
无论过去了多久,赵淳儿始终记得初见燕洵时的场景,那时候她连爬过门槛都要翻半天,却被那个一脸笑意的小哥哥吸引着,从此目光再也不曾挪开。只因为那一众的质子里,只有燕洵一个人笑呵呵地站在那,甚至还向自己挤着笑脸,与其他人哭咧咧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以至于她时刻偷偷去看那个人,那颗心大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丢失的。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就这么搭上了一切,它是真的不值得,落得现在的结果,倒也怨不得燕洵的冷酷无情。
朝着太吉庵外望了望,那窸窸窣窣的人影明灭可见,总是将所谓的宽仁打了对折,怎么都看不到半分的情谊。燕洵从未相信过自己,而赵淳儿同样没有信任过燕洵,他们之间多默契,总是让人挑不出半分的错误。
或许是不忍,亦或是藏不住话,那个一直跟着赵淳儿的小丫头开了口,让那虚假的慈悲落了空,只剩下明灿灿的虚伪。监视意味着恐惧,它是唯一真实的感情,夫妻做到这份上,当真是可笑极了。
“师傅,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偷看我们似的,在您带着我从圣金宫回来之后,这太吉庵上下穆然多了些许诡异,仿佛到处都是眼睛,刺得我睡的都不踏实了”。
北儿是赵淳儿在四年前捡回来的,那时候真煌帝都附近爆发时疫,北儿的父亲带着她背井离乡来到真煌帝都,却终究是没有熬过去,只留下这个无父无母的傻丫头。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同样因为战乱失去了两个孩子的赵淳儿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北儿,那颗遍体鳞伤的心难得地软了一次,将北儿带回这个太吉庵,也给自己增添少许阳光,不至于被现实的阴霾枯萎,连一个给自己送终的人都没有。
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再好的容颜也会枯萎,最后记得自己的人还有几个,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