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锁定在棺木之上,燕洵等着来自赵淳儿的审判,他开始好奇这个曾经爱自己的女人会做什么事,这一场恩怨又会走到哪一步。
终于,棺木有了动静,一双玉手从里面举起,四具不同服饰的尸体慢慢爬出来,将答案揭露。
原来她们是,是燕洵最亲近的人。
再也顾不得其他事,燕洵猛然向前一冲,扯动着困着自己的锁链上前,与那四具恢复了往日容颜的佳人来了一场重逢,他们在这帝陵里再见,应了那句白首不分离。
被锁链固定得死死,燕洵再也没办法前进一步,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躲在后面的赵淳儿咆哮:“你有事冲我来,她们都已经死了,没必要亵渎亡魂。杀了我吧,怎么都可以,放她们安息,她们与你是一样的,全都是可怜人,放过她们,也放过自己吧,淳儿”。
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同病相怜的女人,赵淳儿走到正中间,抬起其中一个人的下巴:“纳兰红叶,为燕洵哥哥害死自己的挚友,弟弟,灭了故国,最后惹恼整个怀宋王族反叛。你以为她为什么早逝,愧疚,悔恨,还是中毒了呢,我也猜不准,亦或者都有吧,毕竟纳兰先祖全都不会放过她,更加不会原谅她,这辈子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转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赵淳儿感慨道:“赫连凌,大夏七大世家赫连家长房嫡女,因为燕洵哥哥的救命之恩而情根深种,却不知道是你害惨赫连全族。为了尽快打败大夏,燕洵哥哥与赫连凌有了一段情,在吸收完赫连家势力后,她就在你的默许下沦为军妓活活逼疯,甚至为了在楚乔面前保持你情有独钟的形象遭遇灭口”。
换了个位置,赵淳儿心疼地扶着最为瘦小的女人:“燕嬛,燕洵哥哥的堂妹,也是我的堂姐。在燕洵哥哥被困真煌帝都时,是嬛嬛带领燕北人对抗大夏,等待你的归来,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死在你的手中,只因为嬛嬛得民心,你便让燕北人别无选择”。
最后,赵淳儿无所谓地指着最后一个花了脸的女人鄙夷:“这个就不说了,区区一个替身竟然敢与燕洵哥哥叫板,顶着楚乔的脸耍着楚乔的脾气渴望着燕洵哥哥的爱,当真是自寻死路。楚淑妃啊,不过她最后的选择还是很值得倾佩,区区一个宫女竟然有勇气自毁容颜,不稀罕燕洵哥哥施舍的爱,马马虎虎算是一个清醒的人”。
从这四个女人身边走过,赵淳儿停留在燕洵怎么都触及不到的地方,与这个拼命挣扎的夫婿面对面,欣赏着这张曾经怎么都忘不掉的脸慢慢狰狞,的确是这辈子少有的几分满足。
“放她们走,曾经的你与她们一样,何苦自相残杀,杀了我即可,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懂得她们的痛苦,没必要用尸虫羞辱她们的遗体”,一步步向前,锁链叮当作响,在这帝陵里演绎着独有的曲调,燕洵反复做着徒劳无功的事。
“燕洵哥哥,你真是个好人,竟然心疼这四个人,那不如成全她们对你的爱吧”,拖着这大红色的宫裙,赵淳儿双臂微张,转头朝着那四个女人命令道:“去吧,好好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都可以,让本宫看看你们是如何爱着这个冷血无情的燕洵”。
爱是渴望,是付出,是牺牲,可在绝望之后就该是毁灭了,它伤人伤己,死亡亦不可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