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
千年古国卞唐的底蕴深厚,远非那个从关外杀进来的大夏可以相提并论,在成为靖安王妃的那一刻赵淳儿才真正信了这句话。
在三百多年前卞唐的前身大唐一统西蒙,是这西蒙大地唯一的主人,是关外的大夏趁着犬戎入侵西蒙吸引走大唐大多数的军队打进来,在塔罗大帝的带领下一鼓作气夺取红川十八州建立了大夏帝国 从而成为天下霸主。身为塔罗大帝的嫡系子孙,赵淳儿对这段历史铭记于心,从未有过一刻遗忘,因为这就是大夏的发家史,是伴随皇权一起出现时七大世家崛起之根。
只是赵淳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同为七大世家的人非要如此阻拦自己,宁愿让赵氏宗族叛徒夺取天下,也不愿意与自己一起杀贼扶保大夏江山,以至于天下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境遇,她这个大夏唯一的嫡公主即将带领无数大夏遗老风云再起,返回那个遥远的故乡。
隐忍一生不如奋起一时,若是不能追随先祖荣耀,赵淳儿都觉得自己枉为赵氏嫡女。
这局棋已经打开,接下来的路就该是厉兵秣马了。纵然燕洵利用各家的矛盾逼迫所有人再次凝聚在一起,也只是一场明争暗斗的联盟,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盯着挂在房间里的西蒙山河图,赵淳儿的眼睛都有些疼,到底是老了,即使这张皮囊再年轻,她始终是那不惑之年的妇人,再也回不到最好的年华,那些深情厚谊注定是要被辜负。
眼里尽是哀伤,赵淳儿顿感全身无力,她或许是真的到了选择的关头,救赎与杀戮皆在一线之间。
恰逢此时,那个忙里忙外的卞唐皇帝看着美人神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环住她的腰,贴着那精致小巧的脸颊感慨:“怎么又起身了,御医不是让你多休息会吗?接下来的事我来办即可,你现在身子重,若是动的多了,委屈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修仪,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人,就像我淳姨那样,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任由李修仪对自己的亲近,赵淳儿主动好奇起自己在其他人心里的看法,哪里还有在故人面前的举重若轻。
蹭了蹭鼻翼上散落的秀发,李修仪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柔软的肌肤,再被若有若无的女子香迷了眼,才答道:“是一个坏女人,一个爱骗男人的坏女人,十句话里总有五句话是假的,可我偏偏就这么喜欢你,也许你真的是狐狸精转世,稍稍挤个表情就让我所有的稳重自持溃不成军,血儿,我想要你了”。
“那你下得去手吗?修仪”,耳畔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腰际也被一根木棍似的东西顶着,久经人事的妖女又怎么会不明白李修仪的隐忍,她到底是祸害了这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