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合一族崛起之后并没有归属于北地大夏,而是直接就地建国为靖,这足以说明它的野心。再加上靖国宁愿选择向卞唐李修仪俯首称臣,也不愿意归顺于一直在西边策应它崛起的北地大夏,令大夏在这一年多的战争里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却不得寸地。这样的结果,谁人可以心服,又有谁可以甘心。
眯着眼睛瞪了诸葛玥一眼,赵彻不悦地质问道:“玥兄这是要挑拨离间了,你莫不是忘了一件事,朕也是穆合一族的皇帝,朕的身体里流着穆合家的血,朕为什么要对它出手,帮助燕洵在西蒙维持着他的霸权”。
当前局势下,燕国与靖国之间的战争避无可避,早晚会有一场生死决战,毕竟燕家与穆合家存在着血海深仇,谁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在这种情况下,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最佳的选择,无论将来是谁赢了都是元气大伤,而赵彻大可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举荡平这两股势力,实现他梦寐以求的威加四海。
“陛下莫不是忘了在穆合家灰飞烟灭之际自己的选择,飞蛾扑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独善其身是断情断义,穆合家真的视陛下为自己人吗?那为何不传穆合兵法给陛下,而是给那个不学无术的淳公主,难道陛下真的甘心吗”?
穆合兵法是什么,那是穆合东亭驱军五万第一个打进燕北坑杀军民二十万的壮举,是赵淳儿用兵三千攻破那个数百年未被人攻破过的西蒙第一雄关美林关屠杀二万八千战士的血腥,是穆合护以五百步卒坑杀燕国一万骑兵的天方夜谭。那是赵彻日思夜想的东西,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是他本该拥有却被赵淳儿随手抢走的过去。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兄弟一场,诸葛玥当然知道赵彻的弱点是什么。明明他才是穆合家的皇子,却从未得到过穆合的扶持,而赵淳儿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却足以在大夏呼风唤雨,就连那个跟赵淳儿亲近的赵嵩都可以借此鸡犬升天成为大夏皇位的不二人选。这样的差别待遇,赵彻岂会不恨,否则他又怎么会不在关键时刻拉赵淳儿一把,那兄妹之情到底是浅薄了。
想起那枚本该属于自己的“血月”吊坠,赵彻的眼中闪过几分厉色,手掌也开始紧握:“诸葛玥,你这是在挑战朕的忍耐力吗”?
“不,臣是来提醒陛下的,或许淳公主并没有死,穆合淳很有可能就是赵淳儿。在几次交手中臣确信对方的手段,她还活着是来找我们复仇的”,终于说到了这里,诸葛玥坦诚了自己的来意,也让赵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一次他们所有人只有联盟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这样的过去,谁能不恨,又有谁可以坦然处之。
松开手掌,赵彻冷冷地问道:“玥兄,你想朕怎么帮助你,而大夏又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臣想向陛下借兵复兴庆国,届时在最后的决战里合力击败穆合淳,只要是夏,庆两国占据的领土都属于陛下,臣只要穆合淳的命,无论她到底是不是淳公主”,确认了赵彻的妥协,诸葛玥给出自己的提议,他要替自己的爱妻楚乔,兄弟月七,情敌贺萧讨一个公道,还西蒙一个天下太平。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赵彻的答案不言而喻,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无论是父亲,还是妹妹,谁也别想拦他的路,帝王之路从来就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