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修仪顿时陷入了沉寂,他知道了“纳兰血”未说的话是什么了,那是他做不到的事,天下人也不会答应。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谁也谈不下去,只剩下一室的尴尬。
尽管眼睛有些疼,淳于忆还是盯着赵淳儿凸起的肚子,无奈地说:“纳兰郡主身体不错,不过数月未见就有了身孕,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言重了,淳于公子,这都是朕与血儿的不懈努力。若是没有别的事,朕就不留你了,血儿身子重,需要多注意休息”,不喜淳于忆看着“纳兰血”的目光,李修仪主动拦在他们之间,以不怎么客气的方式逐客。
收回自己炙热的目光,淳于忆浅笑道:“陛下这是要护食了,莫不是对纳兰郡主没信心,亦或者是你们从未在一起过”。
“放肆,朕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介商贾议论。淳于忆,你再有钱也只是商贾,而朕是卞唐皇帝,你不要自寻死路”,被人戳中自己的痛脚,李修仪难得地失了分寸,若不是“纳兰血”及时拉住他,或许这份个年轻的帝王就拿淳于忆开刀了。
保持着不卑不吭的姿态,淳于忆反击道:“陛下,若是真的爱一个人的话,那就照顾好她。在下这次来,带了不少的药材,说不定纳兰郡主用得上。军中凄苦,还是不要争这一时之气,白白委屈了佳人”。
说完这话,淳于忆又是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赵淳儿一番,丝毫不避讳李修仪在场的事。
“那就有劳淳于公子了,本宫身子乏力,就不感激阁下。只是有些事本宫还是不得不提醒一番,士农工商的格局是天生的,纵然修仪宽宏大量,你也要多注意些分寸,以免在不经意间得罪了燕洵或诸葛玥,楚乔等人。他们的刀锋利得很,届时可没有人替你说项,还望淳于公子好自为之”。
分不清是提醒,还是威胁。赵淳儿的心情很复杂,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淳于忆这个曾经的奴隶。哪怕他们在不久前才发生了最为亲密的关系,甚至就连腹中的孩子都是他的,赵淳儿也没有办法去爱这个人。她恨淳于忆,恨被人欺骗,尤其是在她好不容易想去相信一个人的时候转眼就发现那是一个谎言。
听着那充满各种意味的话,淳于忆微笑道:“忆多谢纳兰郡主提醒,想来不久后您就该继位怀宋女王了,就是不知道卞唐皇后的份量够不够作为迎娶你的筹码”。
这是在挑衅,若不是考虑到“纳兰血”在场,李修仪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翻脸,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怕死的人。不过李修仪也清楚淳于忆说的是实话,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确定“纳兰血”会不会嫁给自己。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淳于公子,本宫在乎的只有那份心意,地位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商人重利轻离别,又怎么会懂得真情的可贵之处”,拉着李修仪的手,赵淳儿意兴阑珊地喊着:“修仪,我累了,不要让人打扰我,这里的事你来处理吧”!
三两句道明了心意归属,惹得人或悲或喜。
得了“纳兰血”的嘱托,李修仪板着脸斜视:“淳于公子请回吧,血儿累了,见不得不相干的人”。
“是啊!不相干的人,多谢陛下提醒,忆记住了”,黯然神伤,淳于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他到底是错过了,再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