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只细小的蚊虫飞到了李恪的耳边,给这场闹剧定论,也算是赵淳儿这个做母亲的保护孩子的些许心意。
“怎么,是在担心本宫学习淳姨来个狐媚惑主,颠覆了卞唐千年基业吗?李恪,我与修仪之间的事轮不到其他人评论,他信我即可,其他人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本宫是怀宋王女,未来的怀宋女王,犯不着高攀卞唐皇帝,去做那个三宫六院的弃妇”。
还未进来,李修仪就听清了里面的动静,让他那担忧的心跟着放下,连带着脚步都轻快许多,不复一开始的患得患失。
“陛下,臣失仪,还请治罪”,在听到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李恪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哪怕他的心里有再多的猜测,也不敢直言,只能恭敬地行礼,尽着他臣子的本分。
朝着李恪点了点头,李修仪靠近那个与李恪对峙的“纳兰血”,再看看被摔在地上的药膳,扶着她浅笑道:“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出来走动,不是说不让你动这些了吗”?
这是见色忘友了,李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母妃的媚术有多厉害。只记得小时候但凡赵淳儿邹一下眉头,靖安王就要动员整个靖安王府的人哄着,连带着他和弟弟也被那众星拱月的目光包围着。可是李恪确信赵淳儿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他真的不懂自己的父王,李修仪,唐户关守将周礼,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人物是怎么沉沦在这美色诱惑之下,甘愿为博红颜一笑豁出一切。
“洛王世子还未承袭爵位就如此忠义,生怕我对你投毒,修仪,你可要好好跟他说道一番,我犯得着对你出手吗”,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赵淳儿不悦地说:“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他的胃,我只想给自己和孩子开点小灶,顺便给你留点吃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得知事情的原委,李修仪这才扭过头瞥了一眼李恪说:“恪弟,你越矩了。朕为了这点口粮可是没少花心思,就这么被你给毁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朕好啊”!
“臣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赵淳儿跟自己的兄弟打情骂俏,李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枉他以为李修仪精明过人,几句好话一点吃食就给打发了,他是真的担心李修仪会被赵淳儿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满意李修仪的姿态,赵淳儿撅着嘴吐槽:“没少花心思,修仪,你敢再委婉点吗?你一日三餐都是谁操办的,要不是你扣着我不放,我才懒得给你准备”。
“血儿,恪弟在场呢,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到底是年轻,李修仪尴尬地看了李恪一眼,示意他哪凉快到哪呆着去。毕竟此刻的李修仪忙着呢,实在是没空搭理人,要不然的话他可是要饿肚子的。
无奈李恪这次没那么配合,他傻傻地杵在那,愣是不给人腾空间,持续发光发热碍人眼。
或许被李修仪和李恪的姿态取悦到,赵淳儿漫不经心地吐槽:“罢了,人来都来了,也不差再多一副筷子,干脆让李瑾也来。大不了我重新做即可。养一个白眼狼是养,养一群也是养,不差多一张嘴”。
话音刚落,赵淳儿自顾自地走向刚才的位置,继续做着贤妻良母,替这里四个孩子烹制食材,也算是让自己多点人情味。
趁着这个空挡,李修仪低语道:“恪弟,若是血儿想杀我的话,她有的是机会,你这次是枉作小人了”。
“陛下,那您与纳兰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说是您囚禁了她,而您说是两情相悦,臣看不透了”,一边听着耳边的蚊虫细语,李恪一边撬着李修仪的口风,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长叹一口气,李修仪苦笑道:“恪弟,血儿是朕的红颜知己,可朕想让她做朕的妻子,你明白吗”?
皇后是一国之母,妻子是一生挚爱,这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谁又会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