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也知道这是啥玩意了。我扒开闷油瓶的手,正好就对上他看着我的眼睛,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看着我有一种特欠揍的感觉。我之前憋着哭都哭不出的感觉一下就转换成一种愤怒和兴奋参杂的感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我一下子跳到床上,压着闷油瓶对着他的脸就揍了一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冲动。心里只想说这狗娘养的还活着,他没事。打完我又狠狠地勒着他脖子往上抱,恨不得用勒死人的力气抱他。对着他没头没脑地骂。
“操你他妈的张起灵再敢玩一次试试!再他妈装死老子就鞭尸!”
闷油瓶一声不响地听着我骂,骂完我已经鼻涕眼泪全糊他身上了。他没介意,还环了一只手上来,轻轻地拍我背。我没忍住眼泪又往下掉。心说我他妈都十多年没哭过了,这狗日的让我丢面子。想也没想,我又一拳砸他肩膀上,胸口那股闷气才全排了出来。
我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突然就开始笑,笑得大概有些难看。我就开心。忍不住又想骂,这天杀的闷油瓶骨头真他妈硬,揍他我自己的手疼。
“吴邪。”闷油瓶的喉咙有点沙哑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道,“我没事。”
“操。少啰嗦。”我咧嘴骂道。心里面开心的要命,得了,我就在他面前能够那么怂了。
我从他床上爬下来,鞋子也懒得脱,往旁边的床上一倒。手晾在床外头成大字型躺着。刚眯一下眼,感觉那只手被冰凉的东西抓住了,闷油瓶的手伸过来握着我的手。
全身的细胞一下就全部放松了下来。之前的紧张一消失,身体本来应该有的感觉才开始出现。这才有了闷油瓶醒来的实感。心里笑骂道他这又是哪儿学来的,忍不住却吧手握紧了一点。
他小子的手特别冰,而且也没姑娘的柔软,捏着还有层茧,根本不舒服。可我就是想捏着了。
松下来后我全身疼得要命,没力气再爬起来了。我怀疑要不要去医院拍个X光,当时我记得我血都咳了。
“饿了不?”我歪了点头嘴边有点疼抽气地问到。
闷油瓶很老实地点点头。我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也还有电。我把我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拎起手机。
我问他道:“想吃什么,我让小花叫人跑腿去。咱们给折腾那么惨,请餐饭总是应该的。”
闷油瓶摇摇头。我大概明白他是随便的意思,我也搞不懂和他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咧嘴傻笑。
小花的电话彩铃是一段戏剧,我除了花鼓戏以外,其他啥戏种也分不出。就觉得咿咿呀呀的听着怪调。认真说我没啥欣赏天赋。
很快小花接了电话,道:“吴邪你这么快想开了?”
“去,想开你大爷。我他妈有啥想不开。”我道,“小哥他醒了,有早餐吗?”
“我还怕你一激动殉情了。等会儿我还不好和三爷交待。看来挺精神,还能差遣我了。”小花笑道,身边有个声音参进来。
“那小哥没事了?”
“嗯。小三爷也没事了,挺有力气地喊饿。”小花道。
我听着旁边大概是潘子,他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我去看看,然后就听到拉开门的声音。小花笑了一声,把电话给挂掉了。
剩下我和闷油瓶和静态画面一样的对视。他那不管怎么看都和早期宗教画一样没表情的平板脸,我这时候倒是格外有性质欣赏的。其实他脸上全是血和泥,除了眼睛,还真不太入眼。我也半斤八两,但是相互看着就是起劲。
也不知道犯啥毛病。
大概我就是兴奋。还好他没事。除此之外我没办法形容自己一片混乱的想法。
不过和闷油瓶对比沉默,我还是得,再修炼几十年的,和他对视了没多久,我就觉得眼皮耷拉下来了。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老是盯着禁止不动的东西是极具催眠效果的,这就和大学教授没啥声音起伏的讲课一样,冗长得直让人打哈欠流眼泪。然后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虽然看闷油瓶比听某些老师讲课差不多,不过效果最后还是一样的。
我睡眠质量一般还挺好的,睡着了半点东西都听不到,一直到下课王盟把我叫醒。然后借笔记去抄。接着去下一堂课。
可这回虽然累得要命,我却没办法有个高质量的睡眠。听说过度疲惫也是没办法睡好的。我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我做了一个不太长的梦,梦到我和阿宁,胖子,还有闷油瓶走在地下研究室的走廊里面,还没有出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