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皮阿四,小花似乎非常的介意。闷油瓶的身份的确又是很特殊,也不能怪别人去怀疑。而且小花无意之中点到了一点。闷油瓶是从陈皮阿四那里带来的。
“他是我的朋友。”我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但是如果你要因为陈院长的原因怀疑他对他动手,我肯定都尽全力护他。”
“行啦吴邪。看你那母鸡护雏的样子。我不会碰你的人的。惹得了你,我也不敢动吴三爷的大侄子要护着的人。自己小心,如果出事了,可以来找我。”小花笑嘻嘻地看着我,打开车门跨了进去。然后车开了出去。小花来去冲冲的。
他娘的。被比做母鸡护雏,不过这种心态我的确是有一点。我也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对闷油瓶的事这么敏感。可我就是不放心。我对小花算不上是了解,害怕他会对闷油瓶有不利。
潘子把鸡毛掸子丢在一边,对我道:“小三爷,你准备去广西吗?”
我嗯了一声,揉着太阳穴盯着桌面。其实我也还是想到广西去的。一旦心里的好奇心激起来了,我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眼睛没瞎就能看出小花来这架势,他背后的势力应该不小。通缉令也能随随便便的弄下来。假设我刚才不同意和他合作,估计他也会用别的办法来逼我说出我所知道的。
我心情有些操蛋,心说妈的,这件事到底怎样才能算是个完。背后牵扯的人现在都还没全部浮出水面。这就是个深坑,滑了一脚就只能一直坠落下去,够不着旁边的坑壁,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别人下水,人垒到了一个高度,就能当成垫脚石爬出去。但我现在的处境,更像是被人拉来垫脚的。
头脑一下就明朗了,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反正都跌了,那就爬吧。
我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局面,也许会死人。我也不太明白我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潘子又回去弹三叔摆在外面的古董的灰了,他也知道我们不能停,反倒比一开始轻松得多。我三叔不在,没人给我撑腰,只能靠着潘子。他不做出反对,我就有信心敢做事。
我走回房里看到闷油瓶,他老老实实地靠在沙发上面望着天花板,见我进来了,目光转向我。
“小哥。我们过段时间可能会去广西。”我道。
他不做声,只是看我。
闷油瓶的眼睛特黑,被这种视线盯久了,人有些渗,立即又开口道:“你如果不想去我会让大奎这段时间照顾你。”
他摇了摇头,我搞不懂他的意思是不去还是不需要。然后闷油瓶把头转开,道:“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我和你去。”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这他妈本来就是闷油瓶的事情啊,有充分地拒绝理由的应该是我才对啊。怎么变成我问他了。
作为朋友,也能说是生死之交,又是受害者,所以我才参合进来了。
认真说,其实我是害怕参合进这一系列的事件里面的。看到有人死了,枪口对着你的脑袋,刀横在你的脖子上,对于我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大学生来说,就好像从天堂掉到地狱,措不及防的。但是我居然这么走下来了。我自己也觉得很惊讶。
我想着,觉得这世界真神奇。如果不是遇见闷油瓶,也许我也没有命在这儿想那么多。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矮下身子,狠狠地给闷油瓶来了个熊抱。他对我莫名其妙的行为愣了一下,还好没把我脖子拧断。只是默许了我这么干。当时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现在完全不知道了。
晚饭后闷油瓶占掉我地铺的一大块地盘,躺在那儿睡觉,我挤出一块小地方自己才能坐下。心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想来抢我的地盘了,床不都给他了?随后才看到他耳朵边挂着一条线,连在我的笔记本上。
“小哥,让个位置。”我推了推他道。
闷油瓶懒洋洋地挪了挪,我伸手把自己的电脑拿过来玩自己的去。画面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有些很科幻的感觉。
要说感觉,就好像是科学怪人制造人的那种画面。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闷油瓶充着电,我不太好像平常那个抱着个电脑左晃右转的。只能安安分分的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到腰酸背痛。他占着地方,我腿也不好伸直。于是我试着趁闷油瓶睡着把接口扯下来,没想到这小子神经太敏锐了,一扯,他就醒来了,看着我。大约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有股杀气。只好又乖乖把线接好。
说真的,我特想踹他一脚。可是考虑到闷油瓶的身手,我怕等会儿就给他一脚踹得贴墙上。
还是算了。闷油瓶今晚如果要霸着我的电脑充电,那床就是我的了。这么一想,突然就高兴起来。当晚闷油瓶真就放弃了席梦思,躺在我平时睡的位置。而我完全不客气的占了那张大床。
不料大半夜的,闷油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上来。等我早上起来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他没把USB线塞回去,拖着长常的一条在床边上。我就想到恐怖片里面人的肠子被扯出来的镜头,感觉有些相似。想法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大早上的空着肚子,胃就狠狠的抽了抽。
那条线在外面晾着看着我不太舒服,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趴在闷油瓶旁边,把那条线塞回去。但是满脑子都是肠子,就只是塞根线,我也觉得和他娘的在塞肠子似地。
和塞肠子不一样的是,肠子我敢直接往肚子里那么一塞,也不管它打结没打结,反没反。怎样都还是能塞回去的。而闷油瓶这耳朵下我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结构。拨开他头发研究了半天也只能塞下去一小段。看样子这法子是行不通的。我想会不会是有弹力的那种,往外扯一下自己会弹回去?试着去扯,但是也扯不动。
不等我换下一个方法,闷油瓶已经被我弄醒了,侧着身子,斜眼看着我。
可能他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等我发现他醒了才觉得尴尬。跳到一旁,下意识地防卫动作还踹了他一脚。
若此时他计较我这一脚,抬手直接刃了我或者敲碎我腿骨都是可能的。还好闷油瓶的脾气倒是挺好的,不然我可能死很多回了。他张大爷就是冷静得出名,理也不理我,自个儿塞肠子,哦不对,塞线去了。
“没踹疼你吧?”我一脸的讨好笑容。
闷爷只是摇摇头,把被子一拉,钻回去进去继续睡他的大觉。
我长出一口气,起身爬出去卖早饭。
这一出门,我就看见胖子,悠哉悠哉地从远远地地方晃过来。几天没见,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圆了回来,在秦岭上面那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也没让他少两斤脂肪。现在看起来反倒是更加丰腴圆润。
明明和我一样处境不佳,又只身一人,没想到还能挺着个老板肚,整个人倒是一副贪齤污腐败尽享豪宴的德行。看来在杭州他还混得挺好。
胖子远远地看到我,挥手想我打了个招呼,手上好像提着什么,挺快地走过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