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起伏,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是深山里面了,偏离了山里居民经常打猎挖草药的路子,几乎没有人来过。补给和休息都已经不是很方便。
而且近几年人都喜欢往城市里面跑,条件好一点的都不会回山里了。这种偏僻的地方,极少会有人进来。除了两种人,一种是偷猎的,可这一代山里也没什么东西好抓。二就是盗墓的。这些人进山里也许还会有些痕迹留下来,但是我是不希望碰上这些人的。都是些动真刀真枪的,万一有什么冲突,没等我们累死在这儿,已经被一子弹儿穿脑门了。
季值秋季,又是开山的好季节,我们进山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了很多次的炮响。
又走了大半天,已经到西下的时间,我实在是快受不住了,双腿开始打颤。顺子即使是有闷油瓶扶着脸色也越来越差。我的腿酸疼到不行,再看远远地已经看不见胖子和潘子的身影了。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向前走了两步,我心说他妈的,你不心疼我好歹照顾照顾老人啊。我累到不行,没力气对他喊话,一个不留神,绊着了树根往前栽。闷油瓶不知道是什么速度,很快地跑到我面前,在我贴着地之前扶住了我。顺子站在前面等。这么快的速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对他点了点头算作谢谢。他很自然地把我手往他肩上一甩,支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道:“扭到脚了吗?”
我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没事。然后闷油瓶又一手扶着顺子一手支着我往前走。我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收回来,跟在后面继续走,闷油瓶又停下了,道
“汇合后再休息。”
“没事,你走你的,潘子路开在这儿呢,我慢慢爬,跟得上。”我道。
他没再说话,速度已经是又慢了一倍。我走一步他走一步,慢腾腾地挪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看到了胖子和潘子,坐在一个清理干净了的简陋的树皮屋旁边扇风。
我知道我总算能够歇着了,腿一滑,就直接跌在地上,坐下起不来了。
红军长征两万五还没有到五分之一,我他妈就已经有想死的感觉。顺子坐下以后半张脸都是白的,喘得也厉害,喘了一会儿开始咳。话都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老人家还来这山里头受罪,我也佩服了他的胆量。
过了一会儿,等人都缓过气了,胖子问顺子道:“这屋子是干啥的?”
“给挖药的打猎的临时过夜的地方。”顺子看了一眼道。
“里头都有个野鸡窝了,真有人住过?”
我抬头看了看这个棚屋,很简单的搭起来的,支撑用的木头都已经朽化了,看来很久都没有人进来打理过它,我们来之前胖子和潘子稍微整了整,稍微像样一些,我们是这儿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批人。
顺子摸着屋子的边缘,叹了口气。
他告诉我们当年他和那些军人进山的时候一路上搭过几个这种临时的树皮房,即使不能用,也能当做一个地标。
他走进屋子里摸了摸,从里面摸到一把生锈得只能从柄看出是刀的铁块。他看着刀沉思了很久,然后道:“是这条路了。”
刀柄上很模糊的刻了一个“户丨”,顺子告诉我们这是当年当兵的留下的,放在这儿做标示。这个树皮屋就是他们当年搭的一个。难怪已经老旧成了这幅模样。
我们聊天感慨的时候,闷油瓶突然盯着树屋后,盯了很久,他好像发现什么问题了他的眼神突然变了变。
没等我问他怎么了,发现什么东西了,他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好像刮过一道风,突然人就没了。
潘子立即跳起来,跟着跑过去。
接着听见几声惊恐的大叫,我们也全部都警觉地站起来看着他们过去的那边。
树叶晃了晃,我也向那边跑过去,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人,闷油瓶在一边,潘子拿枪指着他。
如果是巡山的我们就比较麻烦了,闷油瓶的反应的确是超人一等。这么快就发现了有人。
那个人战战兢兢地举起了两只手,用当地话说着什么,我们听不懂。顺子过来看到他,就用当地话和他对话。
过了一会儿,顺子和我们说没事。这人就是进山来采药的,家里六口要他养,跑到这边人少的地方没人和他抢资源。不是巡山的。
胖子嘶了一声,道:“不他娘都计划生育了吗,还生那么多,地方穷也只能怪不听党的教诲。”
我让潘子把枪放下,估计这山民已经把我们当成黑社会了,来干什么非法的勾当,给他发信后准备灭口的。机上潘子一脸凶神样,闷油瓶又是比阎王还黑的脸。不把咱们当坏人才怪了。这儿就我长得最面善。
那个山民还在一边嘟囔着,我问顺子他说的什么,顺子和我说,也就是让我们饶了他。说着说着他就跪下给我们磕头了。
我连忙去扶他起来说没事。结果他死都不起来。
心说我们到底是多像是谋财害命的人啊?
他不起来,我们也就没管他。顺子蹲下去开始问他一些话,问完后说了句可以走了。那山民立刻就和兔子一样窜到草丛里面就没了踪影。
顺子起身告诉我们,这边来人很少,因为再往深的地方走都是山神的地盘了,冒然闯进去会遭报应的。一般山里人都讳忌这儿,如果不是他来过,也打死不会进到这个地方来。
至于山神是什么,顺子一直觉得,那个山神就住在我们要去的洞穴里面。几十年前他也许就是惹了山神,所以神要惩罚他,用这种方式夺走了他的亲人。听说当年和他一起进山的那些军人最后也是没有善终的。他这次去也算是请罪。我心说咱能不能唯物一点,不要这个那个悲剧了就全部和神扯上关系。当个神明也不好,躺着也中枪。什么坏事什么不好的事,统统就往他们身上扯。
不过表示对老人家的尊重,这些心里话我都没做任何表情出来。听着顺子在说山里的事儿。
我猜测这个山民们都传的“山神”也许是和那些军人拿出来的那个青铜器的地方有关系的。这种传说都是一个传一个,里面再加上一些艺术加工,就成为了神话。一旦知道了事实,却又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些现象了。
秦岭也能算是个有风有水的宝地,里面有什么特殊一些的动物植物,科技落后的山民对付不了,才传为神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的装备比起几十年前的军人可以说是精良了很多,真要有什么玩意也吃不住几发子弹。
晚上我们留在棚屋里过夜,胖子拿着枪逮着只野鸡,这里人少,野味倒多了。我们晚上是加了餐,也算作给我疲惫了一天的唯一安抚。
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还要应付过度运动后带来疲劳的酸痛最强的一天,我吃饱了立刻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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