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忘记了一个问题,闷油瓶是否会用三叔家的花洒。长沙那边设备简陋,我两是直接拿水管冲的,冷热水调节的龙头也只有一个。
结果等到我发现问题的时候,闷油瓶已经一个人在浴室待了十分钟了。我冲忙跑过去,还好,他也只是差点拆了水管。
干,好个屁。张起灵我他娘的说你能不能有些常识,脑子里都是格斗片和医院惊魂吗。我心中有那么些失态地咆哮。 “你是打算修水管还是洗澡的…?”我万般无奈地一边把水管拧回去,一边心里骂着他脑子怎么构造的。
不知怎么想到了一句话,当女人发现换灯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时,就会对婚姻本身产生疑问。可是我的问题是,闷油瓶的问题可不止是女人不懂换灯泡那么简单的,他娘的这小子就算是嫁出去百八成也没人要。他要是结婚,对象一定得是个什么都会一个女人可以抵一个半男人的那种女强人,耐心又好脾气也好的,还得话少。
做错事儿的当事人还在一旁看我这个伤患忙碌,我有些气结,我怀疑他会不会就这么站着睡着过去了。折腾完了被他扭松的水龙头和水管,也骂不出他什么不对。
把水龙头扭紧了,再回头看闷油瓶,我这才发现,他腰上有个类似纹身的数字编码。
不过说是纹身,我觉得更像是猪耳朵上印的“合格免疫”,这就是阿宁说的那个像产品编号的数字。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腰上有这么一排东西,洗澡的时候不会一起洗,带他回来时太暗,没看到。
这数字我有些意外的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但是从我身齤份证号码到小学中学的学号,都没有与此相关的数字。
他身上的数字编码让我有些不舒服,如果是纹身,我想哪天有空了,还是带他去把这排字弄掉。因为感觉他不像个人,而是物品。
闷油瓶突然打开了龙头,热水哗地就喷出来了。我还站在浴室里面来不及躲,狗齤日的刚换的裤子又湿个彻底。
我暗暗骂了声操齤你大爷的闷油瓶,立刻跑出去换裤子了。他娘的这小子的日常行动能力有点糟糕啊,如果一个人放出去,绝对活不了。我一边想着他要是一个人晾外头怎么活,一边把自己湿嗒嗒的裤子换了。
除了闷油瓶的生活低能经常弄出一些让我哭笑不得的事,实际上我觉得有这么个室友还是不错的。
夏天睡地板真挺凉快,翻身的时候容易压到伤口,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起来有些麻,而且席子上面的霉味太重,这些让我不太习惯以外,我晚上度过得还算不错,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心就安下了不少。
其实我一直到一点多才睡觉,闷油瓶这时候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
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趁他睡得不清醒把他拖下去,我自个儿爬回床上睡。试着推了一下这他,发现这家伙还真重,只好对自己说,做人要厚道,小心人给你吵醒了一手刀劈死你。不死也能晕半宿。
想象了一下被闷油瓶劈一下,脖子立刻一缩。我老老实实地躺回地上睡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很怀疑是不是太阳打北边起来的,闷油瓶居然醒在我前面。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自动爬起呆呆地坐在床上,就好像电脑待机模式中。不摇晃一下鼠标就没有动静。
再摸了摸肩膀上的纱布,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药了,闷油瓶起来不是一下子了。我感激地笑了笑,立刻给他折腾早餐去。
怎么说也得好好犒劳一下他。
吃完早餐,闷油瓶还是晃悠晃悠地和没睡醒一样的跑到店门口看天去了。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想他都多大一个人了,被拐走打架也没人打得过他。
我把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发现手机没关机。我顿时冷汗下来了,手机是个最便捷的定位工具,我居然开着机放在这里,想通过它定位找到我实在太容易了,不过这一晚过得还算是太平,也许还没有被发现。
我打开手机,发现里面居然收到胖子近十个电话。我涌起一点厌恶感。
如果不是被通缉,也许我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问题是,我莫名其妙的被通缉就算了,而且还是杀人罪。胖子也一起在这个案件的调查之中插手过,我很不想去接触调查这个案子的人,如果他们那边不给结论,我也不会被通缉。
这个罪名现在落在我头上,参与过这个案子笔录和调查的一切人员都是可以怀疑的对象。
他爷爷个蛋,胖子真可能的和那些个条子合作了,打电话还企图找出我的容身之所吗?真要是这样,我只能骂他们一句狗齤日的利益熏心。我想过去证明自己清白,但是我明白得到一点,那就是,就算你证明自己无罪,但是某些人的逻辑和手段,就是能把你清白的整成不清白。你出现了,还算是自个儿上门找死。我没有那么蠢。
明儿我就得把这手机他妈的销毁了。我心底骂道,感觉有些不好受。毕竟这是受委屈的事。万一爸妈知道了那更麻烦,他们儿子杀了人要蹲牢子了,老妈准得哭晕过去一两回。
怀疑人的为人是不太道德的,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我真的觉得胖子有问题。或者他是清白的,但是我现在不敢随便相信一个人。谁都不能证明谁是无辜的。不过人好歹是救过我一次的,就算是扯平,从此好死不相往来便好。
就在这是时候,胖子的电话突然又进来了 ,我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我现在身上麻烦够多了,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再加上他也的却不是干什么正经事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烦躁地把手机一抛,不再去理会它。等潘子和大奎来了,我在问问他们,被通缉的这事儿是怎么回事,要怎么处理。
我和闷油瓶现在都陷在这个不知所谓的麻烦之中,一直被追杀,用各种手段和理由。
阿宁或者胖子,我不想再碰到其中任何一个人,除非他们能把通缉给我撤消了,当然阿宁我还是不想看到的。
头有些大,我揉了揉太阳穴,倒了杯水喝。
手机又开始在桌子上想起来了,我骂了句操,拎起手机丢给门口的闷油瓶,对他道
“小哥,帮我处理掉这玩意。”
刚转身过去想静一静,我听见了音量不是很大,有些断断续续的人说话声,我以为是聊斋了,古董店里出现一些什么精怪好像也是很正常的,我四下看了一圈,没什么不妥的。只是闷油瓶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声音是从他手上传来的。
我没想到他居然把电话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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