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姐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姐姐的手紧握着乒乓球拍,声音中透漏着小心翼翼甚至述说着最后几个字那难以听清尾音都在告诉我,
我那永远高傲如女王的姐姐不见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连站在乒乓球台前都在害怕的胆小鬼。
卫浔没有回应她,看着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目光渐渐暗淡下来手也停止了抚摸球拍的动作。最终在父母希翼的眼光中抿了抿嘴答应了 “好”
他现在迫切渴望姐姐能够从挫败中走出,哪怕只是让姐姐露出一个笑脸也是值得的。
而他的姐姐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洋溢起只有她打球时才露出的光彩,他想也许姐姐是真的爱兵乓球,爱到了极致。
就这样卫浔“被迫”的喜欢着乒乓球,也被迫的承受着姐姐夺冠的希望。那一年我刚好五岁,也是乒乓球最好的启蒙时间。
就这样姐姐的执念支撑着他在自己不熟悉也不热爱的领域中,努力不让自己厌恶它。
“明天,阿浔明天姐姐带你去报名,好不好”姐姐努力的把轮椅挪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细语的问我
“好啊,当然好啊,我想阿浔一定十分愿意的对嘛”当母亲不等我开口说话就已经迫不及待帮我应下姐姐的邀约,卫浔低下了头仔细的看着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如果鞋子有生命的话,大概也是不愿让人类的脚穿进它身体的,但又无能为力,如今的我亦是如此
“阿浔,妈妈问你话呢,怎么不应妈妈呢,难道妈妈没教过你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嘛”看到我没附和,妈妈眉头紧锁,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按摩着头部似乎被我气的头疼了。
“是的,我很开心姐姐能陪我一起去少年宫报名”听了我解释妈妈满意拍了拍我的头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还有,对不起 妈妈”
“下次注意一下吧”接下来妈妈没再理我,反而蹲下身拿起糖水与姐姐轻声交谈“阿漓,妈妈熬了点冰糖雪梨 喝一点吧,妈妈熬了好久的的呢”话语中无不充满着一位母亲对女儿深切的关爱
“抱歉,妈妈 我现在不想吃任何东西”姐姐撇开与妈妈对视的双眼,低下头玩弄着双手
母亲只好放下手中温热的糖水,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会变好的”
“妈妈,还没好吗”姐姐坐在车的后排催促着母亲“来了,来了”母亲丝毫没有生气有人催她,大概是因为催促的人是姐姐吧“保温杯里有昨天熬的糖水,如果阿漓你渴了就喝点水啊”
“好的,妈妈”这是一副多么美好的“母慈子孝”画卷啊,可惜中间插了个我。
来到少年宫,姐姐一直笑眯眯地向我介绍着少年宫的一切,直到看到自己曾经乒乓球启蒙老师,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赶忙推着姐姐的轮椅往回走,可惜命运没有眷顾着我们,曾老师一下子就看到我们小跑过来
“老师,好久不见”姐姐克制着自己心情用最平淡的语气和自己曾经的老师打招呼,当曾老师用着姐姐最厌恶的目光——怜悯看着她时,她最平静的面具最终还是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