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这个老温,去打酒怎么打到现在还没回来呀?天都黑了。
阿依古丽绝望地探头向门口望去,一只手臂被张成岭牢牢抱住,溜也溜不得。
阿依古丽唉......
阿依古丽与周子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无奈。张成岭这小子,从前多乖啊,到现在是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倒也真有些从前娇生惯养的镜湖派小公子的样子了。
阿依古丽你这精力还真是旺盛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我不是已经讲过一个故事了嘛。
张成岭师娘,你再给我讲一个嘛,求你了~
阿依古丽向身旁看热闹那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周子舒摊手,可别,他本就不是个会哄孩子的人,方才好容易憋出来个故事,还被张成岭好一番嫌弃。
房门被推开,温客行抬脚迈进来。
两人如获大赦,连忙将这摊子甩给温客行。
周子舒去哪儿了?
周子舒忙迎上去。
温客行怎么了?
阿依古丽快快快,管管这孩子!作妖得很!
张成岭抱着枕头,笑嘻嘻地盘腿坐在床榻上,眼睛亮晶晶的瞧向这边。
周子舒子时将至,我要去调息了。
阿依古丽对对对!这里就交给你了啊!
阿依古丽推搡着周子舒赶紧离开,留温客行一人对付张成岭。
近日里,周子舒的三秋钉倒是好像很少发作了。周子舒也就拒绝了阿依古丽每晚陪着他助他治疗钉伤的要求。这会子只将她哄回房睡去。
阿依古丽也不强求,凑上前在周子舒颊上重重亲了一口,留下一道鲜红的胭脂印子。欣赏了自己的杰作,阿依古丽心满意足地背着手溜回房。只留下周子舒在原地,愣愣地捂着面颊,随后轻轻扬起笑。
关上房门后,阿依古丽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面色青白瘫倒在地,蜷起身子颤抖着,活像一只濒死的虾子。
疼,好疼。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阿依古丽干呕起来,起初还呕不出东西来,到后面便是大口大口的鲜血,甚至血泊中还有些许内脏的碎块。
直至看到那些碎血块,阿依古丽才终于有些惊慌起来,忙运起补天诀。
陡然间,脑仁像是被一根针狠狠地刺了一下,阿依古丽登时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已是鸡鸣时。
阿依古丽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眼前一片模糊,房内陈设竟只能看见轮廓。
忙检查了体内的凤凰蛊,发现蛊虫正安安分分地盘踞在丹田处,阿依古丽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凤凰蛊一切安好便好。
摸索着站起身,简单的适应了周围环境和现在的视力,确保自己看起来与平日无异,这才出门与周温张汇合,几人继续上路。
温客行小二,那些是什么人,怎么都带着伤?
四人找了个茶铺休整片刻,就见一旁的几个名门正派模样的弟子,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
原来那些是仙霞派的弟子,前些日子鬼谷袭击仙霞派,一把大火烧个精光,连掌门白大侠都已死于非命。
张成岭还不习惯见着那么多死人,一时间有些不舒服。
温客行周菩萨,咱们不是要回四季山庄吗,仙霞派倒霉管我们什么事啊。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嘱咐张成岭原地休息一会儿,叫上温客行跟他到一边交谈。阿依古丽自是跟上。
温客行阿絮啊,你说你,怎么走哪儿哪儿就死人啊?
温客行摇着扇子调侃道。
周子舒仙霞派那些尸体,不是被割喉,就是当即毙命,这死状,一看就是专门的杀手所为。
温客行所以呢。
周子舒假设有人借鬼谷之名铲除异己,再栽赃到鬼谷身上。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温客行当然是让自己获益了。英雄大会之前,我本以为高崇才是设局之人,现在看来,五湖盟中原来还另有运筹帷幄的胜者啊。
#周子舒沈赵二人一个装傻一个装弱,我看他俩都逃不了干系。
温客行高崇的遭遇乃是他兄弟一手造成,沈赵二人无论是谁设局,另一个都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子舒沈赵二人若是狼狈为奸也就罢了,若是一忠一奸,我们便是害了无辜之人。
温客行嗤笑一声。
温客行无辜?你又来了,何人无辜?
阿依古丽好了好了,咱们不是要去四季山庄嘛,管这些做什么。
阿依古丽见气氛凝滞,忙出来打圆场。索性这些也不关她的事,管别人去死呢。她也不愿阿絮再卷入这些事中,平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