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主人主人!你看!那边有个大美人!
顾湘兴奋地扯着温客行的袖子,示意他看桥上的苗疆女子。
温客行此女子容貌甚佳,你家主人我自是已然看到了。
温客行摇着折扇,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温客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副美人骨啊。
阿湘最是听不得这些诗词歌赋。不过听懂了最后一句,点点头,这回主人没看错,确实是美人骨。很快,她便看见自己口中的美人姐姐停在了阿湘方才想要与主人打赌的乞丐面前。
周子舒乞丐做三年,皇帝也不换啊!
阿依古丽正在桥上瞧着潜在水里隐去身形的灵蛇,就被桥墩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发出的感慨吸引了注意。
只一眼,阿依古丽就发现这个人应该是生了很重的病,药石无医。要救他,恐怕只有族中秘术凤凰蛊。凤凰蛊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极少有人能炼成凤凰蛊。阿依古丽长这么大,也只听过有族人用凤凰蛊起死回生的传闻,从未见过。而且,只有苗人才能炼成。更何况,秘术之所以被称为秘术,就是它要付出的代价,谁也不晓得。
阿依古丽走到男人面前蹲下细细打量他。嗯......这个人也不像能给得起诊金的人。
周子舒正在晒太阳。自从种下七窍三秋钉脱离天窗后,这三个月是他这二十八年来最自在的一段时光。察觉到身前阳光被挡住,周子舒睁眼欲骂,却哽住了。
绕是他做天窗之主这么多年,自认见过的美人不说成千也有上百,也从未见过能媲美眼前女子的。
女子一身苗疆打扮,乌黑顺滑的头发半挽起,被坠着银饰的紫色头巾包住,以一根蛇形的长银簪固定。身着紫布裙,前短后长,大胆露出白暂修长的腿,裙身绣着蛇形暗纹。腰身以一条银蛇缠绕。短靴上的蛇形细链直交缠至膝上,手臂上亦缠着蛇形臂钏,愈发称得肤色雪白,风情万种。
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中原人,你有病,要死了。
阿依古丽看着面前盯着自己愣神的男人,挥挥手。
周子舒我说这位小善人,人长得好看,但是这嘴可是损的很啊!
阿依古丽取出虫笛,种了一只冰蚕蛊在男人身上。
阿依古丽这只冰蚕蛊,可以暂缓疼痛,护住你的心脉。但是要彻底根除你的病,恐怕只有种下凤凰蛊,可惜,我也不会。
阿依古丽很沮丧,她从来没见过伤这么严重的人,自己现在也还救不了他。
周子舒立刻察觉中三秋钉处有一丝寒意,却意外地不感到冷,反而像是泡在了温泉之中,整个人都舒缓开来,中钉之处也暂时不再痛了。冰蚕蛊,凤凰蛊,听起来好像是苗疆的蛊术,再看此女子穿着打扮,应该就是近来声名大噪的苗医。
张成岭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啊!
张成岭出门给病愈的母亲买糕点,不曾想还能见到恩人姐姐,欢喜地跑上前。
张成岭你走之后,我们都很想你!
张成岭扭头看到了周子舒,自以为姐姐可怜这个乞丐,于是让小厮给点银子给他。小厮掏出五个铜板丢在周子舒身上,却被他伸手拂了下去。
张成岭谁让你扔在他身上的!
周子舒谁说我是乞丐,我只不过是在晒太阳,去去去,别挤在我面前,挡着老子的光了。
阿依古丽不禁咋舌,衣服都破成这样了还不是乞丐。这就是姆妈说的中原男人无聊的自尊心吗?
这番话倒是惹恼了打赌输掉了的阿湘。阿湘飞身下来,拎了壶酒,说要周子舒承认是乞丐,就将酒给他喝。没想到周子舒喝了酒,却拒不承认自己是乞丐。气的阿湘抽出长鞭就要打他。
两人一来一回,这周子舒分明武功高强,却装作不敌的样子逗小姑娘。阿湘只道这痨病鬼戏弄她,下手愈发狠辣。
长鞭无眼,径直朝着阿依古丽面门袭来!
阿依古丽一惊,正想躲开,但长鞭攻势极快,眨眼已到眼前,躲不开了!阿依古丽吓得闭上了眼,脸上一凉,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姆妈,阿依儿才出来没多久就要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