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脱力地摊倒在墙角,左手颤颤巍巍地拿出水壶,倒了一口水,漱了漱口。
“姬无邪!你知不知道 !你虽然用了禁术,但一被终极知道,他们的安全依旧没有保障!”
“就是!再者,你是神兽!!!不老不死!一辈子就都会活在病痛之中!”
南昌和北平一追上来,就一边数落吴邪,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顺气。
胖子跟保龄球似的,一咕溜就来到了墙旁,他并没有转过去,而是放轻呼吸静静地听着。
“先走吧...”吴邪轻轻推了推两人, “先回长白,其它事情,放放再说。”
语音未落,一辆四轮驱动的吉普车停下来,驾驶室的车窗被摇下,一个干练风爽的女子探出头,朝人喊道:“三哥!上车!”
吴邪一怔,连忙拿出块帕子,擦净了血迹,朝南昌北平招手 ,领头上了车。
小哥几人见汪汪叫已所剩无几, 看见驶远的吉普车。正准备追过去,却衣变胖子极力拦下:“小哥,大花,我知道你们急,但是你们总不想天真的努力白费吧!你们想想,肺病啊!”
在胖子用在墓里和吴邪斗嘴练出来的舌头,终于算是把这两位大爷给按住了。
吴邪了上车后,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四妹为什么来了。因为只要他一问,姬无月一定会暴躁地挑下眉,“您记性麒麟还差呀,姬家除了灵通御物牛皮,不还剩您手把手教的占卜术吗?”
得,吴邪这个三哥还真震不住她。要想让姬无月文静一点,恐怕只有姬无涯这个二哥能治她了。
两天后,吴山居收到了一份协议书和一张点着密密麻麻黑点的字条。
解大老板正为吴家的盘口忙得焦头烂额,不知道是哪个小免崽子走露了风声,吴家伙计都蠢蠢欲动。
黑瞎子不放心花儿爷独自处理,于是吴山居就只剩下小哥和胖子了。
小哥先把字条放在一旁,拿起了协议书。它的标题是这么说的:关于姬家和解,齐,张,王四家的合作。
小哥继续看着,果断地跳过了装模作样的程序,直接阅读最核心的部分。
“一,姬家不要求任何分利,只要求保护姬家家主的安全。二,因终极墓之行并非姬家安排,所以不付定金。”
胖子轻声念着,突然,小哥的手微微颤扫起来,接着胖子的话说。
“三,为保诚信,以白玛女士,作为证金。 ”
门被人推开,一个黑色斗蓬的女人的身后,站着一名身着藏族盛装的女子。
一身白衣的女子侧过头,盯着张起灵……
“小官!”
张起灵愣愣地看着藏女,那张脸是他无论失忆多少次都不会忘记的容颜——白玛,他的阿妈。
“小官!”
白玛再也忍不住了,一下于扑在张起灵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张起灵一脸错愕,两臂有些僵硬地抱住白玛......
“阿妈......”
白玛抬起头,盯起张起员的双眼,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喃喃道:“还好......还好......”
张起灵抿唇再次回身抱住白玛:“阿妈......”
“张起灵,你不能是一块石头,让母亲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
石像上的一滴泪,流过了千百年,萦绕在张起灵身边。
藏海花丛的回眸;并肩踏上归途的铁三角;青铜门前的一声“再见”,白玛没有走, 吴邪接替了她的位置。
这一切,是命,是缘,是情。
当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神明就注定会落下神坛,染一身凡尘,笑看人间。
阳光洒落在地板上,照着两人,渡一层金边,温暖了这红尘人世间。
“小哥,”胖子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 “记住, 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一直都在。”
一点萤绿色的微光从白玛的脖领间散出,她稍稍一愣,顺着银白色的链子将那个发光的小东西拿出来。
“哦......”白玛点了点头,把它举到张起灵眼前,“这是白泽大人让我给你的。”
张起灵把它取下来, 一把握在手里,那是一只用绿玉雕刻的很细致的白泽。
张起灵少有的皱起了冒头,盯着白玛,问:“怎么回事?”
白玛拉着张起灵坐下,说:“那天我醒来之后看见藏海花从外一名藏族盛装的男子被两人护着,靠在石头旁休息,站在他左边的人见我醒来,拍了拍他,他皱着眉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白玛顿了顿,“我闻到了一股寒梅的清香,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当年白泽大人从东北而来,为我们带来幸福与希望,因为白泽大人的身上有寒梅和一丝龙井茶的异香,所以每家都会在门前种上几株寒梅,以此来纪念白泽大人。那个男人向我伸出手,说:‘白玛女士好久不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并未见过白泽大人的人身。白泽大人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疑感,笑了笑,告诉我,在我死后为魂时,我们曾在奈何桥上见面,他将正要喝而婆汤的我挡下,花大价钱买通了阎王爷,将我带了回来。我适应后,他就把这个给了我。然后让她......”
白玛指指了那个一直没有走的黑斗女子,她好像料到白玛会提到她一样——不是好像,是真的占出来的——“送我回来。”
三个同时回头盯着黑斗女子,她将帽子拉下来,露出一头干练的粟色短发,在脑后束起。
“你们好,我叫姬无月,吴邪的四妹。”
冉鹤本鹤己更,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