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刀划过脖颈是什么感受呢?
落下悬崖粉身碎骨又是什么感受呢?
小哥愣愣地站在悬崔旁,说好的呢?说好的呢吴邪?说好来接我的呢?
小哥从青铜门出来了,十年,他心心念的吴邪,终于能见到他了。
瞎子,解雨臣,胖子......
“吴邪呢?”这是小哥说的第一句话。
解雨臣冷冷地说:“你出来晚了,没能见到小邪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吴邪呢!? ”小哥抓住解雨臣的领子眼中充满红丝。
黑瞎子站在两人中间,轻轻推开小哥:“哑巴张,你先别激动,先跟胖子走,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胖子揽着小哥,一边向断崖走,一边说。
“小哥,你不知道这十年天真为你变了多少,从天真无邪变成万人敬仰的邪帝,灭了汪家。就为了小哥你,人青铜门出来之后,能做一个普通的人,丢掉那什么破使命。”
“喏,”胖子停在崖边,“就在这儿,天真被抹了脖子,掉下悬崖,又有人开枪引发了雪崩。”胖子一笑,“就咱家天真那小弱缺的身体,要是没有小哥你罩着说不定这次就真完了。”
小哥皱起眉头:“嗯?”
胖子做出一个浮夸的动作“小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小花和瞎子井未跟吴邪同路,听到此处,也是不解。
“在小天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的背包里散出,青铜色的光,还有几只小鬼头跳了出来,跟鬼玺上面的一模一样,让小天真的伤口立刻止了血......”
“他人呢?”小哥少有地打断了胖子夸张的演讲。
胖子捏着下巴,一幅沉思者的样子:“被人带走了,好像姓什么,什么,姬?”
小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姫家就好......”
小哥千年难遇地向众人做了解释,但因胖子不是吴邪那种“闷言闷语”翻译十级,但好歹铁三角不是白叫的,胖子花了他吃三只北京烤鸭,一次佛跳墙,一顿楼外楼外加顿满汉全席的功夫把小哥的话整理、解释展示如下:
吴邪其实并不是吴一穷亲生,而是西周王子。生父为周穆王姬满,生母为西王母,是小哥第一次下西王母墓时带出并交给吴老狗养育的。他们在甬道里看见的小棺材,吴邪躺了将近2600年。
“千年老妖怪?”解雨臣挑眉。
“两千多年没长。”小哥轻轻一笑,只有他在提到吴邪时才有的表情,“姓姬的都是本家人。”说罢便领队向长白山外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五天后,四人回到了吴山居。
小哥轻轻擦着落灰的牌匾,猛然看见牌匾后别着一封信,小哥掸去灰尘,信封上写着张起灵亲启。
胖子开厨房的厨柜 ,调味料中,有封信胖子一边嘀咕,信封上用熟悉的瘦金体写着:王月半亲启。
小花放戏服的箱子上,有一封信:解雨臣亲启。
黑瞎子的眼镜柜里,有一封信:黑瞎子亲启。
四个人同时表情复杂的站在各自房间门口。
“很抱歉,我已经失去了过去,只记得你的名字,等我们再见时,请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瓜葛,这又是一局,一个针对我的局,我不希望再牵扯其他人进来,做为无辜牺牲品。”
四人围坐在茶几旁,小花拧着眉头,读着四封信相同的最后一段。瞎子收起平常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儿,必竟活的最久的大徒弟还是值得关照一下的。
瞎子问:“信封里还有什么?比如现金银行卡什么的。”
得,您这关键时刻不着调的毛病是改不了。
小哥的表情变得复杂别扭(因为“表情”这个东西并不常在他的脸上出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制的令牌,放在桌上, 解雨臣拿起令牌, 令牌正面有一个金色的姬 字,背面刻红字”天下太平”。
“小天真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啧啧,瞧瞧这红檀楠木,瞧瞧这金丝,嚯!还是真金的!”胖子一把抢过令牌,在光的照耀下欣赏着令牌,好像捧着一件冥器。
“这是姫家本家的令牌,小哥说,吴邪还没死。
小哥用奇长的二指夹住令牌,从胖子手里抽出来,向众人展示在角落里用藏文刻的“姬无邪”。
“你们不觉得......”小哥把解雨臣刚才读的那一封和其他人手里的信摆开,“不一样吗?”
瞎子凑上来,花儿爷刚才念的那封是张起灵的,虽然自己有眼疾,但还不至于到全瞎的地步,一眼看出了不对劲:“嘶......只有哑巴这封写得是‘这又是一个局’,而咱们仨,写得都是‘这是一个局’,大徒弟这是在说...”
“他并没有失忆,只是被迫无法点明而己。”
在一旁的胖子此时已经快开森地飞上了天:“天呐, 十六个字,果然,小天真是我们家瓶仔的良药,小哥从之前的面瘫莫得感情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太令我感动了,呜......”
“请收回您这清奇的关注点。”小花一脸嫌弃。
胖子做出痛心的样子捂住心口:“果然,五人行,必有一单身狗,什么铁三角嫩牛五方的兄弟情都是骗人白搭的。”
这时,王盟朝他们喊:“几位老板,吴山居座机,有人打。”
几人的第一反应:有活了。
解雨臣放下电话,面部表情几乎扭曲:“三个月后,装备他们出,去长白山,酬金十亿,姬家也去。”
黑瞎子逐渐“胖化”:“花儿爷一天给我大概三千到五千,再算上接些小活,两百天能到十亿,但要算上每天的支出......”
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我这儿爱待不待,不待滚蛋!”
黑瞎子一看媳妇儿生气了,赶紧狗腿道:“别呀,媳......花儿爷.........”
“长白山......”小哥皱起眉头,“终极之墓。”
黑瞎子好像也有所耳闻,向小花和胖子解释到:“终极通常在青铜门后,青铜门后面就是终极墓,也就是说整个长白山都是终极墓的一部分。”
“因为地动,所以新的入口露出来了,”小哥接着说,“终极告诉我的。”
小花一挑眉习惯性地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到长白山,终极,终极墓,三个月后,吴邪,姬家,谁打的电话。
随后,四人开始分析:“长白山上有青铜门和终极墓,青铜门后是终极墓,而最近终极墓的入口又因为地动露了出来,所以此行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终极墓。”
小花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画着:“但是 ,为什么是三个月后呢?”
“他们在等,”小哥回答,“在等一个时机。”
胖子在旁边听地一愣一愣的,只好摆摆手:“算啦你胖爷我最烦这些动脑子的东西,眼看这也快中午了,胖爷我去楼外楼打包点吃的,给小哥接风洗尘!”
说着,他拿起手机,哼着不知名的北京小调,向门外走去。
黑瞎子接过笔,将“三个月后”“吴邪”“姬家”连在了一起,说:“或许是在等大徒弟伤好,或许在等姬家。”
解雨臣点点头:“现在只能靠猜,一切的一切,在三个月后的八月二十五,都会得到解决。”
小高皱了一下眉头:“二十五?
“对,你是八月二十出来的,但十年之约,是八月十七。”
胖子走出来的时候,听到头上有杂声,抬头一看,只有小哥房间的窗户吱呀吱呀的开合。他嘀咕了一句:“真是见鬼...”
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缩在墙角旁轻轻喘着气。他扯下帽子,露出了吴邪的脸,不过眼瞳变成了苍银色。
吴邪低声骂了问娘,心想:真是这姬家现在只认瞳色,白泽血和令牌,万一那闷油瓶子认不出来自己,直接把我一脚踹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怎么办?
小哥听见楼上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上,一脚踹开门,盯着眼前的人。
吴邪心里那叫一个苦,自己开棺必起尸,下墓一次性,乌鸦嘴必成真的体质是改不了。
小哥并没有其它动作,只是盯着他。
吴邪抬头,露出苍银色的眸子,他一笑,借着起跳的力跃出窗外,站在树梢上。
他心中暗喜:五天集训没白练。
跃下树梢,一个前滚翻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