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因挂念婉儿,日夜不停赶路,一路上马死了不知多少匹,本来一个月的路程,范闲硬是用了七天就到了杭州。
进杭州城时,觉得浑身上下便似是散了架一般。而他身后的那些下属与护卫更是面色苍白,险些累倒在了这几日的疾行之中。
经过一个客栈门口时,范闲勒马停了下来,交代了一声,“今夜在此休息,梳洗一番明日再启程。”
王启年听到这话,闻了闻身上的酸臭味,摸了摸脸上的胡渣,感动的热泪盈眶,斜眼看看其他人,俱是如此,这才心里好过了不少。
门口候着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大群黑色装束不修边幅的人,以为遇到了山贼,吓得两腿直打颤,却也不敢乱动乱跑,直到这些人交了房钱叫了洗澡水后,才明白他们是来住店的,偷偷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才敢拿起手中的布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擦完才反应过来,这布是擦桌子的,笑了一声又继续接待客人去了。
房间中,范闲仔细的打理着自己的形象,洗过澡,刮了胡子,整理好头发,换上新衣服,直到镜中出现一个英俊美少年,方才作罢。
范闲心急见到婉儿,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那么狼狈,不想让她担忧。
范闲摸了摸怀中婉儿当初留下的书信,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婉儿,范闲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上扬,带着幸福的味道。
翌日,凤凰山最高峰的悬崖峭壁上,范闲临渊而立,山高崖陡,白云覆盖,让人望而生畏,王启年、邓子越、史阐立、高达带着手下的人不断的往悬崖下探路,却不得其法,一无所获。
范闲闭上眼,想起在儋州时,五竹叔教他的跳崖功夫,他笑了笑,莫不然学了这功夫就是为了今日来找媳妇的?
范闲凝聚真气,往崖底跃下,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不过片刻便安静下来,一众属下竟也追随范闲跳下。
这也很好理解,他们是保护范闲而来,若他出事,他们也不过多活两天,况且,这些人都是死心塌地追随范闲之人,万没有看着主公遇险而不追随的道理。
崖底
林婉儿坐在一处花海中弹奏着古琴,清幽雅静的古琴之声,如综综流水,沁人心脾。
如此美人,如此美景,如此琴声,真是比做仙境也不为过了。
“婉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琴声戛然而止,林婉儿回头,那个人正迎着阳光看着她温柔的笑着。
那个人,是她的相公,是她朝思暮想的,范闲。
林婉儿笑着走向他,一如往日的温柔唤道,“相公!”
范闲听着这声呼唤,笑的更加灿烂,张开怀抱等待着,林婉儿便笑着奔向了他的怀抱。
相拥着似乎还不够,范闲抱着婉儿就转起圈来,两人都大笑着,眼中只有彼此。
这一刻,无需多言,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