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正在整理食材，打工的同事朝不远处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道，“你的小狗又来了。”
她头也没抬，把一大包蒜用力解开，哐哐当当地倒在筐子里，“你别管。”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男生又在用那种湿漉漉的，让人心烦意乱的眼神盯着她。
那天在酒店捉弄了他之后，自己就被缠上了。
第二天晚上来餐车工作的时候，惊讶地看到男生已经跟一同打工的同伴们连说带比划地打成了一片，见到她来，对方开心地挥手。
大概是错觉，周烟用力揉揉眼，她似乎看到男生身后有尾巴在欢快地摇来摇去。
尽管跟对方说明了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负责之类的，他还是耍赖一样每天按时出现，锲而不舍地坚持表白。屡屡被拒，越挫越勇。
刘耀文你不要这么仓促地决定嘛。
刘耀文我付钱行吗？跟我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男生睁大了眼，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她被刘耀文期期艾艾的眼睛分了神，愣了一下，重复他的话。
周烟付钱？
刘耀文嗯嗯嗯！
刘耀文像那天晚上一样，你带我去哪儿都行，我给你钱，好多钱！
周烟看着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写上“人傻钱多不要错过”的男生，迟疑着点了头。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女孩交了班，不等她出声招呼，刘耀文就颠巴颠巴地跑了过来想往她身上凑。
周烟就这个距离。
她伸手支住欢喜的男生。
周烟不然揍你喔。
周烟压根没打算费劲，直接给两人报了当天的旅行团，把刘耀文带上了旅行团专享的夜间游轮。两人挤在一船中国游客中，喝着兑了椰奶的果酒。
刘耀文特意把自己捯饬了一番，笔挺衬衫小皮鞋，一头烫卷的棕毛也服服帖帖的，他支起手，把脑袋搁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的女孩。
周烟还是和初次见面时相似的打扮，脖颈修长，耳朵上挂了叮叮当当的一长串坠子。
她略过男生热烈的目光，端着玻璃杯看海。
夕阳照在海面上，给船里的男女老少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
女孩听着他们“来来来给我照张相”“哎呀那边好看”“人家的景多好”的交谈，还有隔壁桌的妈妈举着相机执着地给女儿照相，小女孩噘着嘴抗议的声音，慢慢红了眼睛。
刘耀文“你怎么了啊？”
周烟想家。
刘耀文那为什么不回去？
周烟没家。
风从窗边吹进来，周烟眯上眼，把飞舞的头发别在耳后，扬起一边的嘴角。
周烟别紧张，我不在意。
刘耀文还想说什么，船上的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周烟对他比了一个噤声手势，动作麻利地夹了满盘的蟹腿给他。
刘耀文好咸。
周烟对啊，我知道。
刘耀文瞪大眼，委屈地埋头啃螃蟹，吃了好一会儿，气闷闷地问她。
刘耀文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啊？
周烟我不讨厌你，相反我还挺喜欢你的。
男生咔嚓一声咬断了蟹腿，呸呸呸地吐着嘴里的骨头碴，一下子慌张起来。
刘耀文喜喜喜欢我？我吗？那为什么不…
她打断他。
周烟因为我仇富。
刘耀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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