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后,徽柔生辰当日,赵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赵老爷交友广泛,老友们都借着赵小姐的生日宴席前来叙旧,流觞曲水,好不热闹!
徽柔同学堂里大家伙儿玩闹一阵子,有些疲乏,唤来庆儿随自己回房休息。
假山背后转过一人来,是赵茂松,他拍拍小妹的肩说:“今儿你是寿星,可别擅自离席。不过我可得去练练剑。”
“武痴!”徽柔给了他哥一肘子,余光瞥见远处一抹高挑的身影,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嘴角止不住得上扬。
“怀吉哥哥,带你去看个宝贝!”徽柔穿过人群,提着裙摆向怀吉跑去。
怀吉微微愣神,今日小姑娘穿着一袭浅粉色的襦裙,衬得她脸色红润,皮肤白净。飘逸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
“当心摔着,阿柔。”怀吉稳稳扶住了她。
徽柔顺势牵起他的衣袖,往福宁园走去。
“这……可是去阿柔闺房的路,我一个外男,怕是不太方便。”
“我哥就是你哥,我哥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是我哥哥啦,有什么不对?”徽柔纤细白暂的手指搭在他的臂弯,撒娇似的,轻轻摇了摇,隔着布料,怀吉也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
“嗯。”他的心跳加速,小姑娘的一颦一笑,像春三月的阳光照进了他的胸膛。
徽柔叫他在屋前一棵白玉兰树下站定,自己从一旁的灌木丛中摸索出铲子。
她以树为中心,向东跳七步,向南跳五步,转过身背对怀吉,吃力地挖土。
玉兰树下,方圆几米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芬芳碎了一地,混合着新翻出的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驱散了不少热气。
怀吉大步向前走去:“阿柔可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替你挖。”
阿柔高兴地松开了铲子,揉了揉红彤彤的手心:“怀吉哥哥小心一点哦,那可是个宝贝!”
几分钟后,一个大酒坛,腆着肚子,得以重见天日。
“这……”怀吉耳尖微微泛红。
“这是桃花酿哦,我和爹娘,大哥在去年春天埋下的。”徽柔拉着他俯下身,“怀吉,你闻到了吗?爹说这是女儿红,到我出嫁那日开封,与最亲近的人共饮。嗯……最亲近的人,有他们三人,还有怀吉。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偷喝!”
“嗯,阿柔也是我亲近之人。”怀吉伸手替她拿下头顶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翩翩起舞的蝴蝶也不见得有他那样陶醉,是的他醉了,醉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