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像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后,没给他反应的空间,就尘埃落定了。
双唇发颤,***的声音也在发抖,看着龚俊英俊的脸,***红着眼圈说:
张哲瀚谢谢。
沉静的目光泛起一些些波澜,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薄唇微抿,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声,抬手擦了擦青年额头上的冷汗,顺手将青年眼角快要流出的泪水拭去,温柔一笑说:
龚俊不客气。
被男人压着,***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额头上还有些发烫,龚俊起身,将旁边的药递给他,然后去接了杯热水。
龚俊先把药吃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黎明之前最为寒冷的时候。巨大的温差让窗户上结着蒙蒙雾气,***木木得看着窗外,没有反应。
这时,一只手捏住了***的下巴。条件反射般张开嘴巴,一粒药片放进嘴里,然后就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转过头,***看了一眼男人。男人站在床前,一如往常的黑色大衣与笔挺西服,一如往常的完美五官与迫人气质,一如往常的湛蓝眼眸与温和轻柔……
***很虚弱,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但是,他还是要看一眼秦诺才安心。
活着,是怎么样的活着呢?
秦诺的一生已经够差劲了,他一直尽自己全力想让她过得好一些,却没料,现在变得更差劲了。
微微低下头,纸杯中,倒映着青年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生机,像是刚刚被放入棺材里的死人一样。
他不会善罢甘休。
掀开被子,***又要起来。龚俊伸手微微一挡,***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地说:
张哲瀚我没事。
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男人点了点头,说:
龚俊好。
秦诺其实刚从抢救室里出来,现在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赵谦在她出来后就去找这次手术的医生了解情况,刚准备开门,就碰到龚俊和***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龚俊在这陪了***一晚上,几乎没有合眼。赵谦原本觉得两人肯定有些什么,这个想法却被龚俊的一番话打破。
确实,多年友谊让赵谦深谙龚俊的脾性。他不是那种昏聩到看不清晰自己情感的人。至于为何这样对待***,龚俊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一晚上跑前跑后,赵谦也是累得够呛。见两人出来,懒懒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跟上赵谦的脚步,三人很快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外人进入,为了方便探视,墙壁设成厚重玻璃墙壁。玻璃通透性很好,站在外面,能将床上躺着的秦诺看得一清二楚。
秦诺是跳楼自杀,手术完毕后,脸上的血迹只是简单一擦,鼻子和嘴角还有耳边的血迹没有擦干净。
站定身体,***默默地看着。一年多前以前,他也是这样默默地看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今年这次,要比去年绝望得少一些。
赵谦脾脏摔裂,重度脑震荡,腿骨粉碎性骨折……
赵谦简单地说了一下秦诺的情况,看着病房里的女孩儿,赵谦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身体,这下,又多了好多伤疤。
心脏的温度随着赵谦的话一点点变冷,***简单得嗯了一声,转过头冲着赵谦一笑,
张哲瀚谢谢。
青年的笑容很吃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虚弱。抬眼看了龚俊一眼,赵谦也挤出一个笑,礼貌地回了一句。
赵谦应该的。